她们的生活中,受尽了打压、无视、不被理解,长期的受挫,使她们想要通过拯救它人而获得自我的价值感,肯定自我的存在。
病房里能坐人的,只有一把椅子。椅子的椅背上挂着一个浅灰的围巾,是小松的。
李永青在椅子上坐下来,开门见山:“我和王院长认识很多年,通过他了解了下你的情况,对你的事迹,我们都很敬佩,正是因为有你们的默默守护,我们的社会才能如此安宁。”
成州平很熟悉李永青的说话风格,以前闫立军说话就喜欢这样,先扬后抑。
他不失礼貌地说:“都是应该的。”
“你应该知道,小松爸爸也是做这个的,因为我哥哥的离开,小松承受了很多压力。”
成州平说:“嗯,小松爸爸是我领导。”
李永青说:“我们家一直把小松当做公主一样守护,生怕她再受伤害。”
成州平出神地想,她是公主么?可他觉得,公主这两个字,太柔弱,又太单薄,配不上她。
李永青发现他在走神,轻咳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让你离开小松的?”
成州平轻轻挑眉,“你直接说吧,不用和我绕圈子。”
李永青说:“行,你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小松喜欢你,没人能够干涉她的喜欢,我们作为家长,也只想要保护她不要受伤。要是你能换个稍微安全点的工作,让小松不要担惊受怕,也多点时间陪她,对你们两个都好。”
干他们这一行的,人人都尊敬他们,人人都不想成为他们。
那些感谢,何尝不是一种否定。
成州平抬头说:“我就一基层警察,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李永青说:“我们家呢,没多少人,但帮你调个工作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里的待遇,肯定比你现在的好,男人还是得挣多一点,这个社会对你们的要求是很高的。”
成州平不置可否地一笑,“我没想要换工作。”
成州平在决定考警校那天,就决定一条路走到底了。
金钱、健康、平安,当然重要。
只要你没见过那些在泥里挣扎,最终没能破土而出见到阳光的种子。
成州平的人生,不幸之中,也有万幸。
当初那个缉毒警察拯救了他,让他不必步他吸毒父母的后尘。
他用全力努力过、挣扎过,最终有幸挣脱黑暗。
可其他的成州平呢?
谁保护他们。
他曾经历黑夜,所以更要向黑夜而去。
李永青冷笑说:“那你拿什么来照顾小松?凭你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哦对了,王院长跟我说了你的身体情况,你有注射毒品的历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