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公寓,她打开电脑,进入招募网站,提交了表明申请。
之所以说这是个冒失的决定,因为她没有提前和任何人商量,而说它慎重,因为她过了自己这一关。
一直到老周发微信问她假期回不回来看李长青,小松才把这事告诉了别人。
老周听完,万般感慨。
李长青的女儿果然最像李长青。
他没有提起成州平,老周觉得,总有一天小松会彻底离开他们那个地方,她人生路很广阔,而且越走越宽,和他们,和成州平,不一样。
七月前,小松一边上班,一边学习基础法语。
虽说时间相对灵活,但她依然恨不得每天有三十个小时。六月份,她们小组的实验结果和预期出现重大偏离,周末要在实验室重新做实验,周中回家后,又得做数据分析,又得赶语言班的作业。
三十号,她的老板放假前,他们进行了工作汇报。
结束完工作汇报,小松从楼里走出来,整个人都是飘的。同组的印度同学热情地请她去吃印度菜,小松以和朋友有约为借口,果断决绝了。
她只想回到公寓里倒头就睡。
小松睡到昏天黑地,晚上八点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
“火气怎么这么大?”蒋含光说。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蒋含光听她这么说,特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下午八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凌晨给她打电话了。
“我刚到法兰克福,今晚开车去你们村,明天去城堡么?”
小松说:“我明天要上法语课,没空陪你玩。”
“你不应该好好补习德语么?”
“我假期要去一趟几内亚,那里说法语。”
她说去几内亚,蒋含光就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了。
“李犹松,你觉得自己很幸运么。”
小松说:“你中文不好,不要乱说话。”
小松来德国以前,她的家人千叮万嘱让自己照顾好小松。蒋含光尽力了,但小松和别人不一样,她心思坚定,屏蔽外界信号的能力极强。
她不愿意,谁也不能干涉进她的生活里。
蒋含光第二天十点出发,开车去海德堡,中午直接在小松的公寓楼下拦她。
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半年前的农历新年,蒋含光的爷爷——当初在丽江被小松见义勇为的的老人,非常热情地邀请小松去他们家共度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