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结束后莫向北还要参加宴席,我这个小喽啰自然不在受邀之列,所以在离开酒店时便给他发了短信说自己先回。他回复很快,只有几个字:进来拿钥匙。
心说我这里不是有大门钥匙嘛,还拿什么钥匙?回走进酒店大厅便看到他与自己远风的人站在那处,等我走过去时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丢过来:“一会可能要喝酒开不了车,晚点你过来接我。”
与他正式一起后就没有再去过远风,所以此话出来那几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
连忙小声低应了,抓着他的钥匙转身快步而走。
因为自己有开车过来,所以我打算先把我的车开回去,等他这边差不多时再打车过来接他,然后再开他车回去。老实说对他那辆老虎车我有畏惧,觉得操纵不了那张野。
走进停车场找到自己车子时,有辆车正横亘在前,一次次地想倒进我车旁的位置却都因角度偏差而倒不进去再重来。等了足有五分钟也没见成功,我探头看了看驾驶座见是个长头发的女人,终于对方一个失手,后尾擦在了我车子的前面。
我叹着气走上前敲窗,对方立即把车窗摇了下来有些惶恐地道:“对不起,那是不是你的车?”正要点头,突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唤声从她后座传来:“妈妈。”
听着觉得耳熟,视线向后探去,只见后座的儿童座位上坐着一个女娃,那扑闪扑闪水灵的大眼睛正看着我。驾驶座的女人回头安抚:“小乖,别吵啊,等妈妈把车子停好了就带你出去找舅舅。”
小乖?这不就是那天医院里碰见的小姑娘吗?她舅舅应该就是沈熹呀。
小姑娘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指向我说:“她像妈妈。”长发女人回过头来抱歉地对我道:“不好意思啊,我女儿见着长头发又漂亮的就喜欢喊人家妈妈,都是她爸给教的。”
呃,我的头发还确实与这位母亲差不多长。既然她才是小乖的母亲,那她也就是沈熹的姐姐或者妹妹了,还别说,仔细看时觉得她眉眼与沈熹是有些像。
我冲着小乖笑了下后看了看她这车的位置,不由提议:“要不你先把车开到一边,等我把车子开出来后要好停一些。”她立刻点头同意,等我将车子开出时从后视镜看见她终于把车倒进了车位。
这本是个小插曲,我并没放心上。过十点时接到莫向北的电话,我立即打车过去远远就见莫向北已经站在那处,而他跟前却是之前我遇上的小乖母女。
以为小乖又误认人了,但走近却察觉气氛不对。
莫向北因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神色,抱着小乖的那位母亲却能看见侧脸,她微抬视角正盯着莫向北,而脸上却疑似有泪痕。
心头莫名一沉,他们认识?
她注意到了我,视线划过便立即避转开了脸。莫向北回头过来见是我,转身就朝我而走,到身边时环住我的肩膀目不斜视地越过了那位母亲。
突听小乖在后喊了句:“爸爸走了。”继而便是母亲的怒喝:“你胡叫什么?”小乖立即大哭起来,这时沈熹迎面走来,视线在我们身上扫过便落于身后,蹙起眉道:“姐,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子又不懂。”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诡异的情形,使我心头不由一颤。忍住要回头去看的冲动,顺着莫向北的步伐来到停车场,突然他在耳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不是我的。”
我怔了怔,以为他不会解释的。
他眸色有些浑浊,显然晚上喝了不少酒,但神智还清明。环在我肩上的掌微微使了些力,蹙着眉道:“看你这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你在胡思乱想,那女人并不是我的谁,只是当初两方家长有意联姻想撮合我们,倒没想到原来沈熹来自那个沈家。”
既然他挑开了话,我也顺遂了问:“那小乖怎么会叫你爸爸?”
“小乖?一个孩子的童言童语你也当真?她不还叫你妈妈,你是吗?”
我自然不是,确实是我多疑了,只是当时那场景很难不让人往别处去想。但莫向北既然说不是,那便不是。想及小乖母亲脸上的泪痕,不免酸涩了道:“想必人家当年是对你有意的吧。”莫向北把眉一挑:“当年对爷有意的多了去,你不也是我的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