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特助注意到他的手部有伤,担忧地提出:“纪总,我来吧。”
“不用。”纪玄屹执意,逐一褪去外套和名表,折起衬衣的袖子。
进去之前,他吩咐:“报警。”
郑彪一夜由?美?酒和美?色浸泡,玩脱了?,精气神?严重损耗,至今犹如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纪玄屹鬼魅般地站到床前,随手扯了?一张毛巾,丢去盖住他令人作呕的猪头?。
他扬手对准他脆弱不堪的腰腹,就是重重一拳。
钻心的痛觉一秒钟把?郑彪从春秋大梦中唤醒,本能的哀嚎声快过了?所有反应。
“谁他妈打老子!”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掀开毛巾,瞧清楚来人,第二拳又落在了?身上,换来一声更大更凄惨的嚎叫:“哎呦喂。”
纪玄屹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血红,拳点密集,把?他当人肉沙袋揍。
泼天怒火卷起的疯狂中,又有更加可怖的理性。
纪玄屹每一拳的着落点都精挑细选,有意为之,是痛楚最深、最不容易验伤的地儿。
他沉默地掐算时间,逐渐加重出拳,在张特助推门示意时,收放自如地停手,退去床尾。
郑彪全身上下除了?一颗猪头?,没有一处不痛。
他从床上滚下去,龟缩扭曲成一个肉球,颤颤巍巍抬起手,指向他:“你,你是谁?我招你惹你了??”
他确信压根不认识他。
纪玄屹阴鸷睥睨,犹如在看世间最为轻贱之物,接过张特助递来的毛巾,擦着手和胳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左手关节打到红肿破了?皮。
而右手本就有几道新?鲜的口子,如此大动干戈,伤口崩裂,血流如注。
郑彪捂住巨痛无比的肚子,含混地哭嚎:“你目无王法?,我要报警。”
随行而来的私人医生立刻上前,给纪玄屹处理手伤。
“我已?经报了?。”纪玄屹双脚稍稍敞开,站姿散漫,抛出的话却狠戾。
话音刚落,警察们鱼贯而入,持枪下命:“出来,不许动。”
纪玄屹和郑彪一个不落,全部被带走审讯。
以?及夜总会这个法?理不容的淫窝。
警方在逐个房间清点抓获,他们暂时被控制在门外的过道。
面墙而蹲,胡乱遮好身体?的郑彪又痛又气又懵,不顾背后的警察,势必要探个究竟:“你他妈到底是谁?”
“不准交流,老实点。”警察出言制止。
纪玄屹如常镇定自若,闲散站立,略略转头?,睨向郑彪的蓝眸,有暴戾和阴冷在狂乱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