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三十分钟!”
“卧爨槽,你说什么!”秦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杨凡却不再理他,他从从桌上取出一盒银针,冲患者点了点头,“脱去上衣,老老实实趴在桌上,不要乱动!”
患者也吓了一跳,杨凡这也太扯了吧,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花了好几万块钱,就为了治好他这毛病,可惜那些大夫只会给他开一些进口药,价钱贵的都要上天了,但就是不见起色。
半个小时就能治好自己,看杨凡年纪轻轻,精神不会有毛病吧。不过慧生堂名声在外,真要被坑了,他一定状告慧生堂,赔死他们,患者拿定主意,老老实实按照杨凡的吩咐做了。
杨凡双手各取六根银针,然后刺入患者腰间的十二处隐穴,双手同时行针,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沓。
“雪花六出!”
秦勇失声惊呼,杨凡有些意外,“咦,倒是有些见识,竟然知道雪花六出!”
秦勇是中医世家的弟子,当年练习针灸术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他刚才也想过用针灸之术替病人爨治病,但患者的肾寒症已经相当严重,秦勇担心针灸时,力道不能到达病灶深处,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加重病情,更何况针灸也不见得会比西医来的更快,这才没有冒险。
眼看杨凡双手施展针灸术,秦勇心中震撼无比,古代医书上曾经记载过这种双手针法,但秦勇还从没有亲眼见识过,至于雪花六出,更是双手针法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时的绝招。
据说要练成雪花六出,必须在大雪纷飞的时节,用红布蒙上眼睛,双手各持六根银针,在雪花融化前,银针分别刺中雪花的六瓣,这才算大功告成。
雪花六出早已经超出了医者的境界,更像是武者修炼的绝技,后代医者,就算针灸之术十分高明,也不具备足够的体能和技巧,雪花六出这种针法渐渐失传,如果不是秦勇曾经在秦家老爷子的逼爨迫下,翻阅了大量医学典籍,根本不相信世上还会有这么神奇的针法。
其实杨凡施展的是双手针灸术不假,但所谓的雪花六出,也有点太玄乎了,一年之中,雪花漫舞的时间不足四分之一,杨凡可没有那样的耐心,这种精雕细琢的功夫实在不合他的性子,杨凡的雪花六出只是神似罢了,不过说到认穴之精准,秦勇也是望尘莫及。
一杯茶还没凉透,杨凡已经针灸完毕,他将银针轻轻拔起,整整齐齐放置在针盒之中,拍了拍病人的肩膀,“好了,你可以走了!”
病人刚才趴在桌上,只觉得身上一股股暖流经过,虽然赤luo着上半身,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十分舒坦,虽然只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但他却觉得折磨他三个多月的病症突然在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神医啊,神医,人家都说慧生堂的大夫高明,我以前还半信半疑,直到今天我才彻底服了,只恨我没有早一天过来,谢谢大夫,您可真是华佗再世,妙手回春啊!”
患者紧握着杨凡的右手,激动的语无伦次,杨凡一阵无语,“好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太过激动。”
“好的好的,我一定听神医的安排,对了,神医,我还用取药么?”
病人握着秦勇刚才开好的中药方子,秦勇满头黑线,尼玛,打击人也有个限度好不好,哥们认栽了还不行,这是往死里坑我啊。
不过秦勇眼珠子一转,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杨凡的雪花六出看上去煞是好看,但究竟能不能治病,弄不好是个银样镴枪头呢,等他再用仪器替病人检查一遍,自然水落石出。
“杨兄弟,病人似乎还不大放心,不如我再替病人做个全面检查,我是百分百相信杨兄弟的医术,但病人的要求咱们也得满足,你说呢?”
杨凡还会猜不到秦勇的小心思,他耸了耸肩,“随便!”
秦勇的动作很迅速,他的脸越来越黑,变魔术呢,病人的各项指标奇迹般地恢复正常,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啊,尼玛,杨凡这小子真不会是上天派来玩我的吧。
秦勇看着他自己开出的中医药方,越看越气,两下撕成碎片,“放心去吧,你的病已经痊愈了,没病还吃药,你是闲的吧!”
被秦勇抢白了两句,病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裂开嘴笑成了花,“嘿嘿,谢谢医生,没病就好,没病就好,我也觉得自己身体轻松,好像突然就全好了。”
秦勇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认输了,你连雪花六出都练成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你想学么,我可以教给你!”
秦勇只有苦笑,“要是教我别的东西,我一定虚心受教,可这雪花六出的针灸之术,实在是太考验耐力和恒心了,我自认吃不了那个苦,还是免了吧。”
杨凡笑了笑,秦勇这小子倒也坦诚,虽然杨凡施展的不是正宗的雪花六出,但他在双手针灸术也耗费了不少心力,想要真的练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哪个是杨凡?”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进了后堂正厅,鹤发童颜,看上去已经七旬开外了,但神采奕奕,丝毫不输给少年人,杨凡也是暗暗赞了一声好。
看来是秦家老爷子秦玉山到了,杨凡站起身来,抱了抱拳,以古代医者的平辈礼见过,“秦老爷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小子就是杨凡。”
“杨凡,杨凡,哼,我看你一点也不平凡嘛!”
秦玉山是个火爆脾气,小的时候性子急,现在七十多岁了,却是老而弥坚,一点也没有改变。
杨凡听出老爷子话里有气,他也不是傻爨子,微微一笑,“老爷子夸奖了,小子真的就是个凡人。”
“废话,难道我是神仙不成,听说你治好了六阴绝脉,老头子我不大相信,今天要亲眼见识见识。”
“凑巧罢了,不敢在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