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砚说的那些再前,她这些事倒显得琐碎无聊,不见得是什么大事。
定安略有些不大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谢司白笑起来,眉梢眼角温润如玉:“难不成真是要让我看你簪子的?”
定安被调侃得愈发无地自容,她又气又恼:“先生。”
谢司白笑着敛眸:“说罢,大事小事都行,无谓你来这一趟。”
定安只好将静妃之女入宫和尚膳监一事告给了谢司白。
谢司白用手点了点案上的文书,只问:“绿芜回话了?”
“还不曾。”
“那先等着吧。”
定安点点头,才又道:“先生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说不准只是个偷懒的小太监,是我太过谨小慎微了罢。”
“我为何会这样觉得。”谢司白声音平静,“多警惕些不是坏事。”
定安也算是得了谢司白的称赞,心里受用很多。
“定安。”谢司白忽然叫了她名字,稍敛起笑意。
定安疑惑:“先生?”
“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大了些,又得太后皇上恩宠,难免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到你头上。”谢司白看着她,眸中深邃,并不见底,“我若有事不在宫中,你自己多当心些。”
定安笑起来:“我自是掂量着分寸。”
“这事若有了什么消息,再来告我。”谢司白说着,垂下眼眸,“你不用计较什么要不要紧的,外面的事不见得就比里头的琐碎更重要。”
定安怔了怔,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谢司白却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她又点点头,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说过这些,谢司白将案上的文书整在一起,道:“走罢。”
定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司白眸中隐有笑意:“去用膳,我知道你若不亲自看着我进膳,只怕今日是不肯走的。”
定安冷不防又是被他打趣。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先他一步出了门。
第二日定安就得了绿芜的消息。
“我昨日进去看了看,那当头不上不下的,不算忙碌的时候,里面倒没几个人在,也没能看出什么问题来。今天倒是碰见昨天那人又去了,才算是逮住个正行。”
定安问:“那人是尚膳监的人?”
“并非。”绿芜接着道,“我是躲在暗处,看到他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下在了一盅药瓷里,正经监里的人熬药下药材,哪有一个像他这么形迹可疑。”
定安听得稀里糊涂:“他同什么人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