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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看了看贞娘他们林冲转身就回到大帐。
没想到是一个老熟人,上次在开封府高俅刀下救了林冲的传诏太监杨焱。
上前问候“天使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杨焱苦着脸说“林大人,你这下可把我给害苦了!”
咦,怎么还没说话,杨焱就埋怨上自己了?自己最近可没得罪他吧!“杨公公救命之恩在下时刻谨记一刻不敢稍忘,只是您这话从何说起?”
看着杨焱确实鞍马劳顿,林冲赶紧让座上茶。
杨焱喝了茶水,吃了点心,才缓和了一点。“你还说不知情?今天是不是你向官家请求调一位內侍担任监军?”
没错啊,自己的确是去陵园的路上和赵佶打过招呼的。“是啊,既然是陛下的山地营,没有监军那怎么成……”
猛然想起来,这货大半夜赶来,莫非……“难道,你就是官家指派来的……”
杨焱苦着脸,点了点头“就你这个破地方,除了我这个倒霉鬼,还有哪个肯来哦?”
赵佶即位早期,杨戬(不是灌江口三只眼睛的那位)就替赵佶搜刮了巨量的钱财,因而得到宠信和重用。后来逐渐成为权势弥天的大太监,而杨焱现在是杨戬手下的亲信。
一个有着良好晋升前途的小太监,却被发落到荒山野岭的新兵营,满腹的牢骚不敢冲着官家,只能倾泻到林冲头上。
林冲知道,赵佶让杨焱来当监军,是细致考虑过的决定。
杨焱毕竟出身杨大总管门下,人脉充沛,是人是鬼都要看几分薄面,处理起军政地方事务游刃有余。杨焱灵活机智,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使用起来放心。
“监军大人,这可是官家难得的优厚,一般人也不能享受这个机会。”林冲故作神秘。
杨焱也确实没有往深了想,经林冲提醒,他也回味了一下。平时派人担任监军,总是叮嘱“盯紧某某,收买骨干,每日专报等等”。
难得,这次官家没有交代自己来做什么,这很不正常,山地营马上开赴西北作战,自己作为监军,必然要监督全军,另外还要协调对内对外的交涉。
官家真的就让自己全权处理?不会的,以官家的性子不会这么大方。那么就是相机而动,见机行事。那先听听你林冲怎么说的。
“林大人,愿闻其详。”
“监军大人,我们接连打败骁骑营和铁鹞子,这说明御前山地营能打仗,能打胜仗。有您来担任监军就会让我们如虎添翼,到了西北还愁没有军功吗?”
这都是实情,杨焱也看过关于山地营的情报,心里担心的是毕竟只有一千人,到了西北还要被童贯打压,万一被阴了就活天冤枉呢。
“那你到了西北打算怎么做?童大人肯定会对你格外关照的。”
果然,他们都对童贯相当忌惮,这家伙敢赌,敢拼,运气好的话就能捞到大功。他现在是西北行军总管,仗着官家宠信,要惩罚一个指挥使那还不是太简单了。
“西军将门错综复杂,我们船小,正好其间游刃有余,何况官家也派了你过来,您和总管童大人都是官家心腹,必然相处愉快。所以喝茶您去,打仗我来。”
好一个喝茶您去,打仗我来!
其实对于內侍而言,除了职权上的差别,大家都是官家家奴。你是直接听命官家,我也是,根本不惧怕你。
何况山地营是官家自己组建的特种军队,尽管只有一个营,能派我来当监军,就证明官家重视程度非常高。若是你童贯敢因私废公,打击报复林冲,我就敢告你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