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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海伦第二天就去跟老板说，可能九月初会搬到他们的apt来住。老板说：&ldo;没问题耶，现在搬过来都行，你住我的房间，我到benny他们房里去住。&rdo;

晚上回到住处，她对joe说：&ldo;如果你找的是男rooate的话，就告诉我一下，我搬到我老板那里去住，我已经跟他讲好了。&rdo;

joe警告说：&ldo;我劝你不要搬到那里去住，那几个男的，都是色中饿鬼，谁知道有多久没闻过女人的肉香了？你当心他们几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他们既然是在纽约的贫民窟里长大的，肯定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你被他们上了还是小事，如果染上性病和毒瘾，那你就算完了。&rdo;

她一听这话，又有点担心了，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不是象joe说的那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第二天在店里干活的时候，她装做不经意地问benny：&ldo;你以前吸过毒没有？&rdo;

他点点头，说：&ldo;吃过白粉。&rdo;

她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问他：&ldo;你----你吃过白粉？那你---不是有----毒瘾？&rdo;

他耸耸肩：&ldo;吃----过不等于就有毒瘾嘛，很多人都吃过，但不是个个都有毒瘾。&rdo;

她不相信：&ldo;别人说只要吃过，就一定会上瘾，就戒不掉了----&rdo;

&ldo;我只吃过很----少的几次，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没有上瘾&rdo;

她又问：&ldo;你---赌过博吗？&rdo;

他笑了一下：&ldo;&lso;当盐&rso;赌过，赢---过很多钱，也输----过很多钱。纽约那边离大西洋城很近嘛，很----多唐人都去那里赌博。但是这里很好耶，这里没赌场，我们都----不赌博了。&rdo;

她想了想，问：&ldo;那你----嫖不嫖？&rdo;

他笑着问：&ldo;相女婿呀？&rdo;他见她红了脸，很不自在的样子，就告诉她，&ldo;我不嫖，现在我也不赌，也不吸毒。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魔鬼了？&rdo;

她看着他年青的脸，他温柔的眼神，无法把他想象成一个那样的魔鬼，她想，即使他以前跟那些街头小混混搅在一起，尝试过种种犯罪的滋味，他现在一定完全改过自新了。

他说：&ldo;住在不----好的neighborhood的小孩子，很----容易跟人学坏，但他们当中很多人在长大以后，就慢慢变好了，settle

down，找一份工---作，结婚生孩子----&rdo;

她感慨说：&ldo;那些小孩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带坏了，但是那也不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住在那种地方了。&rdo;

&ldo;所以在美国买房子的时候，就应该记住三个字：location，locationandlocation

。因为location不好的话，不光是房价长不上去，还很容易把自己小孩子的前途耽误了。&rdo;他看着她，说，&ldo;如果我有了小孩子，我一定要让他们住在好的neighborhood，上很好的大学，不要像我这样---&rdo;

&ldo;你----小时候也是住在不好的neighborhood？为什么你爸爸妈妈不搬到别的地方去呢？&rdo;

他耸耸肩：&ldo;我的老---爸老妈移民过来的时候，又----没钱，又----不懂英语，只能去做餐馆，做衣厂，他们的钱只够住在那样的neighborhood。他们每---天都忙着挣钱养家，那---里有时间管我？所以我呢，如果没本事在好的neighborhood买房子，就不要小孩子，免得把他们害了。&rdo;

&ldo;难道住在坏的neighborhood就一定要学坏吗？不能出污泥而不染？&rdo;

&ldo;能&lso;当盐&rso;能，但是很难。你住----在什么地方，你就上---什么样的学校，你就接触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独---来独往，你就没朋友，别人就欺----负你。小孩子嘛，那里能够那----么有主见呢？又没大人管，&lso;当盐&rso;就交上坏朋友了。&rdo;

她安慰说：&ldo;你经历过这一切，你就会想方设法给你的下一代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他们就不会重复你的命运了。&rdo;

他嘟囔了一句：&ldo;可能我都不会有下一代了----，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rdo;

一天晚上，joe打了个电话到店里来找海伦，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个rooate，明天来看房，叫海伦今天回去把东西搬走。

joe说：&ldo;如果新rooate明天看了房没意见，九月初就搬进来，你就不必交九月的房租了。还不谢谢我？&rdo;

海伦赶快谢了他，但心里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因为她已经从思想上把九月份的房租交掉了，就不觉得心疼了。她并不想搬家，一是她多少有点担心那几个小伙子是drug

er，他们平时对她都挺规矩的，但如果吃了drugs，那就没人知道会是什么样了。如果他们逼着她也吃drugs，让她染上了毒瘾，那怎么办？

第二个原因是她总觉得在老板那里住，打电话不太方便。如果李兵打电话来，说&ldo;找我老婆&rdo;，那岂不是戳穿了她的谎言？她在这里打不了几天工了，不如就让她把那个谎撒到底，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第三个原因是搬家麻烦，收拾一通，搬到老板这里，住半个月又要往b城搬。如果她女儿来得早，连半个月都住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她一搬到老板那里去，就要占一间房，把老板赶到benny他们房间或者客厅去睡，总觉得于心不忍一样。

她问joe：&ldo;你新rooate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女的，我能不能跟她合住？我还是出一个月房租。&rdo;

joe有点迟疑，说：&ldo;是女的，但别人要求一个人住一间房，你就搬到你老板那里去吧。&rdo;

她的房租是交到八月底的，现在还剩两天，照说她今天不搬也说得过去，但她想joe也是在帮她的忙，为她省钱，既然别人要来看房，那就搬了吧。她说：&ldo;好，我今晚下了班就来搬。&rdo;

她马上给lily打个电话，叫lily也去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