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光里,有不甘,有倔强,还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势头,却偏偏没有恨意……
&ldo;砰&rdo;紧闭的石门终于再次打开。
夏清时刚走出石室,热烈的暴雨便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
透过濛濛雨雾,她看到不远处,身穿褐色联珠纹锦袍的三皇子段南唐正坐在一座高轿子上,手里松松的携着一把弓。
他的眉眼如山水般契阔长流,却又最是无情冷冽。
他看向风雨中浑身湿漉漉的夏清时,如同看向一只小狗或是野猫。
一旁的宦官禾惠急慌慌的拿了伞来遮住了段南唐的一身雨气。
半晌,他方开口:&ldo;录下姓名,纳入内院留用。&rdo;
看着段南唐远去的背影,站在雨中的夏清时埋下了脑袋。
夏清时的面容笼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分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欣喜若然。
终于成功了。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正文第2章:庭院深深(2)
棠梨叶落胭脂色,汉白玉铺就的庭院石阶上,凋敝的草木摇散了一地银霜。
有清雅的白兰花香味顺着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
夏清时双膝着地,跪在石阶跟前,腰背挺得笔直,眸光眨也不眨的盯着石阶之上,坐得从容儒雅的三皇子段南唐。
这是夏清时从蛊室里出来之后,时隔三个月,再一次见到他。
从炎炎夏日到萧瑟的初秋。
每一次,都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自己。
仿若她只是天地间的一只刍狗。
天气已凉,石阶冰得厉害,很不凑巧,夏清时又正来了月信。没一会儿,便有一股酸涩的胀痛从下腹部传来。
她咬紧了牙,反而将身躯立得更直了些。
&ldo;大胆贱奴,竟敢偷三殿下最爱的玲珑玉石壶,你可知罪?&rdo;
段南唐近身的宦官禾惠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长扬起马鞭&ldo;啪嗒&rdo;一下,狠狠的抽在了夏清时的背上。
夏清时吃痛,微眯了眼睛,冷汗从额间簌簌而下,良久,她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道:&ldo;奴才不曾偷过。&rdo;
从蛊室出来后,夏清时便被分编到了如意馆内院侍卫队,日常守卫站岗,巡逻行走,与一大群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各种小心机敏,谨慎行事,三个月来一直未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只是让人觉得她较腼腆文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