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是真的不太了解呢。
不过有一点梁敏菁说得很对,沈季屿是真的忙,很忙很忙。
周末加班是常态,有的时候,她三四点钟起夜都能看到隔壁窗子里亮着灯。
这人虽然散漫又不着调,但到底还算是有事业心,管事的。
只是谢清瑰万万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大忙人’竟然会扔下手头的工作和加班,宛若从天而降地来到了疗养院里。
还是她和梁敏菁来了疗养院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谢清瑰出来缴费,在一楼窗口处正排队的时候,就看见沈季屿从医院大门里走了进来。
男人身穿着早晨那身卡其色的西服,外面套着同色的长款大衣,做好造型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微乱,仿佛夹杂着深秋冷风的感觉。
而他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是寓意中充满希望的马蹄莲。
纯白色的花朵和男人冷白的脸相得益彰,更显得眉目漆黑幽深,宛若雕塑。
谢清瑰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眼睛微微瞪大:“你……”
“我来探病。”沈季屿也看到了她,微笑着走了过来:“可以么?”
看来她是不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可是……
“你来探病?”谢清瑰微怔,试探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父亲住在这里?”
“知道。”沈季屿点了点头:“我知道谢叔叔在这家疗养院,甚至,知道他是什么病症。”
“貌似我在之前就承认过,我调查过你。”
而调查报告里,当然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
……
这人的坦诚还真是让谢清瑰有些无话可说。
就是,觉得生气也有些徒劳,气不起来的无力感。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探病?”谢清瑰声音很轻,有些疲惫:“你和我父亲又不熟悉,况且……”
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植物人也没什么好探望的。”
她也不想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不得不怀疑沈季屿的动机。
男人的‘动机’也确实不是单纯为了探病。
更准确地说,比起病床上躺着的人,他更关心在病床下站着的人。
“我知道你父亲对你来说很重要,今年是他沉睡的第四年,马上就迈入第五年了。”沈季屿盯着女人精致又脆弱的侧脸,柔声问:“可你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对么?”
“他是我的父亲。”谢清瑰缓缓扭头,一双清澈的黑眸直直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放弃?”
“不放弃是好事。”沈季屿笑了笑:“可你没有想过别的治疗方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