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饶过他往前走:“不了,我晚上还要赶一份兼职,霍先生自便。”
霍经时两道漂亮的墨眉紧紧拧在一起,老爷子给夏行星留了不少资产,他自己把自己逼得这么辛苦,让霍经时心疼又无奈。
他长腿一迈跟上夏行星:“什么兼职,我送你,先把饭吃了。”
夏行星油盐不进闷头往前。
霍经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皱着眉无奈道:“你不喜欢我就不接受,不要折腾自己的身体,不吃饭就去上班你根本吃不消,别忘了老师走之前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
霍经时身上本就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场,深邃冷淡的眉骨冷沉下来便更显得颇为严肃摄人,听到老爷子夏行星麻木的表情松动了一分。
霍经时的语气也软了一分:“跟我去吃饭或者我买点吃的送你去上班,自己选一个。”
夏行星充耳不闻。
自那天之后,咖啡厅里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霍经时办公的身影,他对自己成为店里年轻姑娘们的幻想对象浑然不觉。
但霍经时自己心里明白,虽然他每天都来守着夏行星,晚上又跟着夏行星到另外一个兼职的地方工作,但实质进度却没多大进展。
霍经时只能安慰自己,每天过来能看到这个人也是好的,起码能填补一丝心中的恐慌和空洞,即使这远远不够。
每每夜半惊醒,他总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不守着这个人,对方就会突然消失让他再也找不到。
他不敢冒这个险,他承受不了这个结果。
一旦心头涌上怀疑与心慌,即便是凌晨午夜他也要马上驱车穿越过大半个城市去到曲家楼下。
不做什么,只是抬头望着那间住有夏行星的房子也会稍稍抚平心绪的波动和惊慌的情绪。
有时候抽根烟就回去,有时候守一整晚。
夏行星在夜间下楼倒垃圾或是清晨起来买早餐的时候都遇到过站在树下抽烟的霍经时。
男人满身落拓,眼带红丝,隔着丹桂金桂葱茏繁茂的枝叶直直望着他,一言不发又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是一整夜都没回去吗?
疯子,夏行星心想,冷漠转身上楼。
夏行星第一次在家门旁边的储物箱里发现包装精致的西餐套盒之后,就接连不断收到各种各样的进口零食、时令水果、国内尚未引进的原版书籍……
送东西的人似乎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时间卡得很准。
很多时候,餐盒还是温热的,让他不得不怀疑送东西的人是不是前脚刚走。
有时候储物柜里会附上一张卡片,苍劲有力的正楷比十年前的更老道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