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回严重,隔这么一段距离都能看到血在往下淌。
可周烈脚步不停,像毫无察觉。
梁芝起身两步上前:“烈烈!”
周烈像没听到,很快过了拐角。
梁芝追上去,在周烈门口前把他截下。
周烈皱眉。
梁芝拽过他的手,表情又疼又气:“你手伤成这样你不知道吗?”
周烈低头看过去,这才意识到,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道口子,而他一无所知。
看着他脸上出现的短暂迷茫,梁芝头一次态度强硬,领着他下了楼,在沙发上坐下:“等着。”
周烈没动。
事实上,从附中一路回来,他的脑袋里都在发白,像魂给人抽掉了,干什么都迟钝的要命。
到梁芝拿了碘伏棉签什么的半蹲在沙发前,周烈才回过神来,梁芝这是要给他包扎伤口。
这伤不知道怎么弄的,梁芝拿着棉花球止血,浸湿了好几个棉花球。
应该是痛的,毕竟那地方好像被扯下来一块儿肉。
可偏偏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就好像,身体里哪个地方特别痛,所以显得其他地方的痛都不过如此。
所以直到包扎完伤口,周烈都没什么感觉。
又迷迷糊糊被梁芝盯着吃完饭,迷迷糊糊的躺下。
躺了大半宿,明明是准备起来上厕所,却莫名其妙跑进了陈年房间。
等看到那张书桌,和落在书桌上似乎忘被带走的笔,才好像终于从一场浑浑噩噩的梦里醒过来。
周烈站在原地,后知后觉一股痛意翻涌上来,像一把刀直接插进了心口,再转一圈,把整个心都掏出来,只余下一个空荡荡的胸腔。
就像手指上被刮下来的那块儿肉。
他手扶住椅子,顷刻间出了满身的汗。
一夜没睡。
等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周烈的脑袋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他要让陈年回来。
不管用什么办法。
哪怕是……连这张脸都不要了。
周烈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忧,梁芝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楼。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周烈应该还在睡,不料,还没推门,门倒是先从里面开了。
周烈就站在门口,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烈烈,你这是……一夜没睡吗?”
周烈没回答,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哑着嗓子挤出一句:“帮我个忙吧。”
自打进入陈家,周烈从来就没张嘴求过什么。
以至于听到这话,梁芝足足在原地愣了一分钟,才开口:“什么?”
“让陈年回来。”周烈嘴唇白着,眼皮垂下来:“你的话他听,他要不愿意,你就多跟他说说,他要再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