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有那么脆弱。
“是朋友帮我报的案。”
是故意佯作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嘶声回答。
年轻警官被她这副模样惊到,猜测或许她遭受过凶险的经历,于是放松审问的语气,问:
“为什么报案?”
时眉向前移步,站在壁挂灯的正下方,用力展示身上的伤痕。
光霎时照清她苍白的脸色,眼睑满是血丝,稍稍仰头时,完全袒露出细嫩薄白的脖颈上,赫然盘桓的淤紫掐痕,项链在拉扯间割伤肌肤,出了点血。
她抬手指认徐嘉志,果断回答:
“他蓄意谋杀未遂。”
……
谋杀。
这罪名太大了,使得徐嘉志被拷到警局仍在狂躁叫嚣,疯狂谩骂时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警方先把人押进了拘留室。
“很抱歉女士,我刚刚查过,您所居住的那条巷内监控目前出现故障,我已经通知了技术部门的同事,不过还需要一定的修复时间。”
年轻警官微微皱眉,补充说,
“您的伤势需要等待伤情鉴定结果,除岑先生这位证人以外,请问案发现场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吗?”
监控坏了啊…
这倒偏离了时眉的计划。
她略微陷入沉默。
“有。”
身后,岑浪懒散靠在墙柱上,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众人纷纷惊诧地望向他。
时眉跟喻卓对视了眼,看到岑浪顺手拖过旁侧的白板,翻了个面儿,拿起马克笔手速飞快地勾画起来。
窗外夜色潮涌,有蝉鸣。
岑浪逆光站在白板前,暗影倾投。修瘦指骨握着笔,薄密眼睫低垂,耳骨银钉泅渡细碎流光,描摹侧颜线条冷酷挂欲,下颌半掩在冲锋衣竖起的衣领下。
“这个位置。”
低沉喑磁的声音倏地敲醒时眉,她重新看回白板上,一瞬间,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不过须臾走个神儿的功夫,
以她家所在的窄巷为中心,连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地理方位图,此刻已尽数跃然呈现在岑浪笔下,精确到她家门牌号,
——下廓街右九巷。
等等,不太对吧,
她记得他给喻卓打电话那会儿,好像是照着墙上牌子念的,而且喻卓说过他刚回国没多久。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