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丰源问唐奥运。
“他在交代遗言。”唐奥运说。
“他错了。”
“他错得很厉害。”
“本来,我们来这里,是保护郭小姐。他们若能光明正大的胜了我俩,最终结果无论哪一方胜,哪一方败,我都不会再插手。”
“本来是的。”
“可是,这个人一来,就坏了规矩。”
“破坏规矩的人,就要有被踢出局的觉悟。”唐奥运冷峻地道,“盗亦有道,这是江湖上千古不易的道理。”
“对,他既然破坏了规矩,就得准备被规矩的制裁。”毛丰源道,“所以,这交手已跟先前的不一样。”
“刚才是比试,现在是定生死。”
“既然如此,这儿一切,就请二哥料理照顾。”毛丰源拱手道,“我先上一阵。”
“对不起,这人的命,该我来取,你来照应大局。”唐奥运拦在毛丰源面前,坚定地道。
“这……”
“刚才你已上了一阵,这阵该轮到我来。”唐奥运双眼一直盯着修长个子的手指,“何况,刚才是我看走了眼,他在我面前拿人,这事理应由我揽上。”
“二哥……”
“就算你对我没有信心,也应该相信我的龙爪手。”唐奥运道,“你放心,今天来的高手,还多着呢!”
两人谈话间,简直是把修长个子当做一个死定了的人,只在讨论由谁下手而已。
气恼之外,修长个子突然有一种特异的感觉。
他必须要杀死这一个人。
否则,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人所杀。
忽然之间,两个人的命运就像交织在一起,谁必须杀死谁,其中一个必死在对方的手上。
唐奥运潇洒地走了出来,傲慢地道,“我不管你是谁,在上海滩有多有名。今天谁也保不住你。”
“今天即使柴少云亲临,同样也保不住你!”丁棍说道,但他立即发现,他的话已不知不觉地“模仿”了眼前这个傲岸的年轻人。
唐奥运冷峭地一笑道:“那好吧,你是准备单独出来领死?还是叫上几个弟兄和你一齐受死?”
丁棍怒极,但他很快地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你知道我们这次总共来了多少人吗?要我们一齐受死,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大了!”
“这趟我们来了一百一十七人,都是我们的精兵,”丁棍得意地道:“何况,还有龙头亲临。”
然后,他下结论:“你胆敢说出这种话,你是死定了。”
唐奥运突然笑了起来。“你真可怜。”他道。
丁棍的怒意又陡升起来。
这次,他几乎压制不住自己。
“你为了威吓我,不惜抬出带来的一班乌合之众,又怕得罪大雷,慌忙抬出他来压阵,诚惶诚恐,既怕风大又想起浪,我真为你感到丢脸。”唐奥运的语言如尖刃,“究竟你是没有信心,还是想叫你大哥在关键时刻帮你搭把手?”
丁棍怒吼一声。他从来没有感到那么愤怒过。
他的身形一晃,可是,在他身旁那短小精悍的男子,却突然“弹”了出去。
说他“弹”了出去,他真的是在极强力的机簧上“弹”了出去的。要不然,任何腾动,都没有这种声势。
甚至还发出剧烈的破空之声。
他第一个掠过的人便是毛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