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老于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问:“那人好像也是这起车祸的受害者,你认识他?”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反正咱们也不赶时间。”老于极“善解人意”。
客观来说,我和陈熙不熟,但两家的长辈毕竟是朋友,既然碰上了,多少还是要进去看看的。
他伤得好像不是很重,只有脑门上贴了块纱布。听见我们推门的声音,他迅速地睁开了眼。
“怎么是你?”看到我,他有些惊讶。
我把胸前挂着的记者证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是晚间新闻的记者,来医院采访你们那起车祸的伤者的。”
“哦。”陈熙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我没空接受你们的采访。”他紧接着又说。
我从头到尾都没动过采访他的心思,被他冷不丁地拒绝,在生气的同时又感到好笑。
“陈先生,请您放心,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为了采访而影响到病人休息。”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就好。”陈熙说完就合上了眼,“你们要是没事的话,请出去吧。记得帮我带上门。”
我和老于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出了病房。
因为昨天已经被陈熙刺伤过了,所以他今天的表现我虽不满,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反倒是老于一路念叨,说这人出车祸简直是“因果报应”、“大快人心”。
我们俩又跑了一趟护士站,询问了伤者的病情,最后决定明天再过来采访。
回电视台的路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了陈熙出车祸的事。我不知道陈熙会不会和他家里人提到我,但为了不落人话柄,还是让我爸妈去看望一下更好。
写完稿子已经下午,我准备回酒店的时候,秦逸风又打了电话过来。
“是案件有进展了吗?”我问他。
“进展确实是有,但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秦逸风说。
“那是什么?”我不解。
“你前婆婆那边的律师说,他们一家都对你和你前夫的离婚财产分配有疑问。我记得你当初不是跟你前夫签了离婚协议书的么?你要是方便的话,今天就把协议书的原件给我送过来。”秦逸风回答。
“好的,我这就回去拿了给你送过去。”我说。
离婚协议书我当初签了以后就放在书房的文件柜里,那书房我好久都没用过了,协议书应该没有换位置。
于是我又打了个车回了家。
一个多星期没回来,看着熟悉的小区,我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乘了电梯上楼,我从包里翻出钥匙,却发现插不进锁孔。
“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弯下腰去检查锁孔里是不是被隔壁的熊孩子塞了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咔哒”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