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美若摇头。
“不要说你为了维恩帮丁家忙。”
“同声同气一个种族,长长志气没什么不好。我看洋人嘴脸不爽很久了。”他顿一顿,又道,“也为了你。我们詹家人没理由被人小觑。”
美若沉默,只拿眼望他,评估他话里真假。
他俯下脸,“感动?”
“你是生意人,我才不信你会做没收益的交易。而且,小舅母才赞过我懂得取舍。”
詹俊臣面色不豫地哼一声,为她推开门。“到了。”又拉住她,“丁家不会将你拒之门外,所以,为了这个,有空记得想起我。”
美若站在门外,道:“我实在不懂你在盘算什么。”
他笑,“美若,丁维恩虽然手术成功,但他身体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好。”
湿冷空气里,美若脸色微白,“什么意思?”
他不答。只说:“路上小心,回去给我电话。”
丁维恩在火车站接她回家,美若伸懒腰:“好像打了一场恶仗。”
“家族人多是这样烦。”
“维恩,丁家也是这样?”
他点头,“阿爷有一弟一妹,可想而知繁衍到现在,人口几何。”
“我完全认不出谁是谁,詹家的女孩真怪异,审美观出奇的一致,但凡二十岁上下的,一律穿毛呢及膝裙,配黑色浅口鞋。”
“那是紧跟潮流,昨天《世界新闻报》上偌大图片,戴安娜就是作此装扮。”
“原来这样,在她们眼里,我才是土妹一个。”
他笑得前仰后合。“我也认不全丁家亲戚,好在我有尚方宝剑,人多时总被阿妈以空气不好为借口,免了我出来应酬。”
“维恩,你长久不回家,怎样和家人解释?”
他望她一眼,“我已经打过电话。春节后回去。”
她迟疑地问:“要不要再回美国看看医生?”
“伦敦也有名医,正是为我主刀的医生推荐的。阿若,你不要担心。”
她勉强一笑。
晚上他们在壁炉前拥吻,美若陷进沙发里,维恩的热烈几乎要将她吞没,她将他回抱得很紧,手指插在他发间,舌尖相抵,口沫交缠。
他抬头,凝视她很久,又俯下脸,将吻密密地覆在她的下颚和颈项。
“阿若。”
她稍稍起身,解开胸前一颗纽扣,又一颗纽扣,直到浅紫色文胸露出一角花边。
他呼吸急促,目光流连在她玉脂般的胸脯上。
“维恩。”她用鼓励的语气。
他的脸颊泛起薄薄的酡色,难舍地看了两眼,抬手帮她扣上纽扣。“阿若,我……”他艰涩开口,“太早了,我们刚刚才开始。”
美若想一想,扣好最顶端的纽扣。“是我不对,我太急切。每一阶段都是美好的,应该享受每一分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