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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老陈待他喝完：&ldo;东生兄，你是聪明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说什么，好吗?&rdo;

何东生咬牙切齿的问：&ldo;为什么?&rdo;

老陈说：&ldo;你问我为什么把你请到这里，准确的说在没有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将你绑架了，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们有问题想问你&rdo;。

何东生冷笑几声。

老陈感到自己像是小说中人在说话，反而心平气静了：&ldo;是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不可置信吧!并且，回答了问题后，你就可以走了&rdo;。

何东生有点愤怒但有气无力的自语：&ldo;扯淡!&rdo;

老陈说：&ldo;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我们不会让你活着走，因为我竟然让你知道了我是谁。其实，哪怕我不露脸，我想你也会想到几个名字，包括我在内。当然，你也可以预见到，你出事了，肯定会有人来调查我，那我迟早就会心防崩溃的招供，我这几位朋友也是死路一条&rdo;。

这时候何东生有点专注了。老陈继续：&ldo;我们也想活下去。你活，我们才能活&rdo;。

何东生说：&ldo;对，想活命，马上让我走&rdo;。

老陈说：&ldo;不要急。随随便便让你走，你不可能摸摸鼻子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转个身就会叫人来抓我们。所以，就算此时此刻我们让你走，我们已经是犯了重大的刑事罪，难免一死，就算你替我们求情，我们死罪能免活罪也难逃。不，我们不需要你的宽恕，现在不是在求你法外开恩&rdo;。

何东生说：&ldo;你到底想怎样?&rdo;

老陈说：&ldo;我要你明白，我们现在是处于一个同生共死的处境，生则同生、死则共死，选择在你。你想听我解释吗?&rdo;

何东生说：&ldo;说!&rdo;

老陈说：&ldo;先说共死的一面。你设想一下，我们的录像机录音机都开着，都连着互联网和手机，一按键就可以群发出去。如果我们这样做，全世界立即知道你被绑架了，谁都隐瞒不了。没错，不久后你就会获救，我们就完蛋了，但你认为贵党从此会怎样看待你?会怎么理解这个荒诞的事件?任凭你和我们如何解释，有谁会相信这样难以置信的绑架理由?所有人都会猜测事件的&lso;真正&rso;背后原因吧!且不说你夜里在北京开车兜风的事也会引起遐想。你认为贵党还会相信你、用你吗?当然，在被抓之前，我们更会尽量发出许多真真假假的文字材料，都说是你透露的国家机密，让网上去流传。你说，你认为你的官运会不会戛然跟你说拜拜?你比我们更熟知贵党的思维和运作方式，你自己判断一下&rdo;。

何东生：&ldo;这样做你们死定&rdo;。

老陈说：&ldo;我们已经是死翘翘的了，一只脚已经在棺材里面。不过我们死，也拉你陪葬，哪怕不是要你的命，至少断送你的仕途&rdo;。

何东生说：&ldo;哈，这就是你所谓的共死?&rdo;

老陈说：&ldo;没错!也可以说是共同自杀行为&rdo;。

何东生说：&ldo;那么同生呢?&rdo;

老陈说：&ldo;首先，待会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老老实实有问必答，直到我们满意为止。然后，到天亮，我们就放你走&rdo;。

何东生说：&ldo;天亮你们放我走?我不信!&rdo;

老陈说：&ldo;你心里相信不相信无所谓，重点是你玩不玩这个同生共死游戏，不玩，就是选择共死，我们反正是死，现在就先让你仕途死，再考虑你肉体死不死。玩，天亮就gaover，你开着你的路虎回家，就当你平常一样，晚上睡不着，开着车在外面兜风，累了在车上睡了一觉，天亮回家。你知道，别人也知道，你这位政治局候补委员经常如此这般在外过夜，谁都不会过问&rdo;。

何东生说：&ldo;然后呢?&rdo;

老陈说：&ldo;然后?没有然后了。或者说，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我们保命，你保官。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说出去，过了这个晚上，大家黑不提白不提，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rdo;。

何东生说：&ldo;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不说出去&rdo;。

老陈说：&ldo;的确是。你不相信我们不说出去，但是，只要我们说出去，我们大概就会被天涯追杀，为了保命，我们不能说出去。反过来说，我们也不太相信你不对我们秋后算账，你回去之后，说不定仍然不放心，还是会找人杀我们灭口，不过杀人灭口的事总得要靠人，而且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放到网上，总之同样是有风险，你自己评估吧。你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如果人真有理性的话，哪怕为了自利自保的理由，我们也知道最好的选项是各自保持沉默，不做多余动作，不要节外生枝。换句话说，你我双方都严格遵守这份同生共死的协议&rdo;。

何东生说：&ldo;理性?协议?你对人太有信心了吧&rdo;。

老陈说：&ldo;我愿意赌一把。你愿意吗?&rdo;

何东生说：&ldo;你知道青蛙背蝎子过河的故事吧，蝎子半途忍不住蛰死青蛙，自己也淹死，天性!&rdo;

老陈说：&ldo;诚然，诚然。咱们两边都有风险。我承认这确是逼于无奈的险招。如果还有路，我也不想这样险中求生，我们几条人命，换你一顶乌纱帽，我认为我们的代价比你大多了。老实说，我提出这个同生共死方案，是因为我想不到两全其美、你我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更好方案。东生兄你有更好的双赢方案吗?我是没有了。你可以慢慢想想看&rdo;。

何东生想，整件事太荒诞太梦幻了，但自己不是在作梦，这个同生共死想法简直是儿戏，不过对方好像很认真。冒生命风险，问几个问题就放自己走，这群疯子在想什么?不过看样子自己只要同意跟他们玩的话，至少暂时可以活命，出去后主动在己，一切好办。此情此境，在受制于人的状况下，何东生以己度人，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比老陈的疯主意更好的主意。

何东生说：&ldo;提问可以，但我不能泄漏国家机密&rdo;。

老陈说：&ldo;这由不得你，我们不要来秀水街讨价还价那一套。我们几个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要你解答我们的问题，直到我们满意为止。我们已置生死于度外，这次得不到满足，一切对我们都变得没意义了，我们宁为玉碎，同归于尽。况且，东生兄，不管你有没有泄密，只要贵党怀疑你泄密，你就是泄密了，就算我们把这一刻到此为止的录影，传出去一部份，我相信你已经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同生共死是个完整不可分割、环环相扣的协议，双方要么全盘遵守，要么拉倒。如何?&rdo;

何东生只怕再拖下去，老陈改变主意：&ldo;天亮我就得走&rdo;。

老陈说：&ldo;一言为定!&rdo;

何东生说：&ldo;再给我杯水&rdo;。

张逗给何东生喝水的时候，老陈也趁机交待小希和方草地，话也是说给何东生听的：&ldo;今天晚上所有的事，包括待会的全部一问一答，都只是给我们五个人十只耳朵听的，一点都不准泄漏出去，就算有些内容你们觉得必须公诸于世，对不起，也不容许。这是同生共死协议的最关键条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