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递纸巾的男人没有忙公事了,清越眉眼,线条明朗的五官轮廓。
最初很反感这道嘤嘤像是蚊吟的哭声,很影响他工作。
后来是什么心态留?
感到佩服藩。
头回见着这样一个女孩,能够一直不停不停的哭,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她哭两个半小时,不急不躁,专注的哭她的,谁也不能影响她,谁也别想打断她。
哭声其实不恼人,像子卫说的,一把小嗓子啜噎啜噎,蛮像唱歌。
哭到后来,他竟忍不住侧目去看她,飞机内调了光线,幽暗。
男人眼里看到的,是那一扇垂挂晶莹液珠的长睫毛,黑黑的,乖顺又卷翘的一根一根,担着那些晶莹的珠子,安静地扑闪扑闪,扇得人心也跟着柔软。
挺美的。
男人伸臂合上手提,座位空间很小,那双长腿没办法交叠,便随意搁置在座椅下。
他手指抚上太阳穴,微微偏头,继续看她哭。
……
飞机下降逼得人耳朵重度不适,施润才从恍惚的哭声里缓过劲来。
发现桌板上摆着飞机餐点和一小瓶水。
施润记不得是自己接住空姐派发的还是身旁那位一直给她递纸巾的好心人帮她拿的。
广播里响起甜美的广播声。
不一会儿,飞机着陆。
施润研究安全带怎么解开,这方面她重度笨拙,悄悄地往身侧看。
那双白净好看的大手,不疾不徐把安全带解了。
施润偷偷学会。
男人把手提装进公文包里,起身时视线微微低垂,扫了眼哭得一张圆饱脸蛋雪白泛红的女孩。
扎两束辫子,齐刘海,格子衬衣……看着是个高中生。
不过胸围曲线,
男人压了压清越的眉峰,表情无异,瞧她把桌板上的飞机餐点盒拆了,小面包小番茄小零食都塞进书包里,那瓶他担心她哭到脱水在空姐那里购买的纯净水估计也被她当成空餐派发,塞进书包里……
他走出座位,食指碰了下挺直的鼻梁,接着,唇角慢慢的,勾了那么点似有似无的弧度。
怎么……这么有趣呢。
哭得他以为会叉了神经,倒是记着归自己的那一份东西,不忘赶紧塞进书包里。
施润忙碌于把飞机餐塞包,还没吃过飞机上的东西,很稀罕,等她背着书包起来,才发现身旁座位早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