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怕我死吗?”杨臻笑得更乐了。
“是,我怕你死了到时候就没人送我回家了!”周从燕瞪他。
“啧,周大小姐放心吧,我肯定会把你毫发无损地交还到周伯父手上,不过……”杨臻说,“你怎么又突然这么想回家了?”
“谁说我想回——”周从燕想反驳他,可话到一半却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刚好是把先前的话给推翻了,她看着一脸坏笑的杨臻,恼羞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杨臻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虽然没多少力气笑出声来,但还是笑个不停。
门外有人敲门,周从燕噘着嘴过去开门,正好也缓解一下自己的羞赧。开了门,跑堂伙计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罗列着四个菜,有鸡有鱼,油光泛泛。
伙计说:“姑娘,这是杨公子要的菜。”
周从燕愣愣地接过这些油腥之物,说:“谢谢。”
伙子又道:“麻烦姑娘跟杨公子说一声,药小的抓来了,待会儿煎好了就送过来。”
“药?”周从燕诧异道。
“是啊,杨公子让我去抓的。”
“好,麻烦你了。”周从燕破天荒地十分客气。
“您看您这是哪儿的话!”伙计受宠若惊,“有什么事您吩咐就行,小的先下去了。”
伙计走后,周从燕阖上门,走回来把饭菜放到杨臻面前,说:“你要的饭菜。”
“谢谢周大小姐!”杨臻道了声谢后边端起碗筷吃了起来,“你吃不吃?”
周从燕看着这些油腻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摇了摇头坐下来,看像个饿死鬼一样的杨臻问:“你还让小二煎了药?”
“嗯,”杨臻点头,“给他喝的。”
“唉!”周从燕看着他,长了叹一声,“你到底图什么呀?”
杨臻稍稍停了嘴上的动作,说:“他中毒了,虽然不救他也死不了,但是那样他大概会活得像死了一样。”
“不救也死不了?那你还管他干嘛?”周从燕不解。
杨臻叹了一声,说,“他中了六木阴噬脉,如果不及时解毒,不仅会武功尽失,还会经脉受创,再也不能聚气习武了。你想想,像他这样的人,若是再不能习武了,会怎样?”
周从燕不说话了,别说是嵬名岘,即便是她自己,想到不能习武了也觉得可怕。
“生不如死啊……”杨臻叹了口气,说,“我虽与他非亲非故,却也无冤无仇。”
“那人不是多厉害嘛,怎么会中毒呢?”周从燕看他吃着,竟也有些饿了,她撕了块鸡肉塞进嘴里说。
杨臻顾着吃饭,只是摇了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嵬名岘的本事,向正面重创他基本不可能,用暗器的话倒是有可能。杨臻昨夜也找过,携着六木阴噬脉的毒针在嵬名岘的肩胛骨上,定是暗器无疑了。
提起暗器,但凡是江湖中人甚至是天下之人的第一反应便是“抚江之刃”萧凉,只不过萧凉已经失踪近二十年了。
不知如今这能用暗器重伤剑魁的人是谁。
“救一下也好,帮他这么大个忙,省得他以后再找你麻烦。”周从燕说。
这些倒不在杨臻的考虑范围之内,昨夜让杨臻琢磨了一晚上的事是梁奉一说的话。梁奉一说嵬名岘杀了施行远,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有证据,既然嵬名岘说不没做过,那便肯定是没做过了。
杨臻说信他并非缓兵之计,而是真的相信。
更何况,杨臻很清楚,以嵬名岘的武功除非施行远毫不反抗,不然嵬名岘根本杀不了施行远这样的人物。有人杀了施行远,然后推到了嵬名岘的头上。到底是何人所为,光靠猜是没结果的,必须去问问崆峒派的人,再者,嵬名岘为什么会刚好赶上被诬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