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S市,却要等她的伤势能够承受住旅途劳累才行,这之后,陶麦什么也不想,只专心养病,希望能早点儿恢复早点儿回S市。
但显然,有人比她还急,这个人便是她的婆婆——林母烟。
自从林启辉同意她回S市的那天晚上之后,林启辉便没有再来看过她,她的病房里来的最多的人便是苏灿和徐惜,《逐鹰》定在七月五号上映,时间马上到了,方倾墨和甘霖姐似乎忙的脚不沾地,但方倾墨却会时不时打电话给她,但电话里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喊她一声,“麦子……。”
陶麦每次都侧耳聆听看他是否有话要说,可他每次都只是这么叫了她一声,然后一言不发,陶麦习以为常,只当他又发神经了。
这一天,苏灿不在,徐惜也还未下班,林妈妈带着一个人进了陶麦的病房,这个人,不是苏柔遥,却是许久不见的祁莲。
林妈妈走至房内,什么话也不说就朝陶麦脸上扔了一张轻飘飘的支票,“拿着这些钱立刻给我滚回你的S市。”
陶麦拿起支票一看,眼睛被支票上那1字后的一串零差点刺瞎了,她不怒发笑,扬着手里的支票不可侵犯地仰头看向林妈妈,“一百万,婆婆大人您还真是出手大方。”
程玲轻蔑冷笑,“对于你这种贪婪的人,不多花一点钱,怎么还我儿子清静?”
陶麦始终仰着头,不肯低那么一丝一毫,她的眼神清明,眸底燃着两簇小火苗,她无法站起来与居高临下的林母面对面,可她直直地挺着腰杆,唇角带一丝不在意的笑纹,她当着林母的面姿态轻巧优雅撕支票,林母和祁莲看了不由一阵惊愕,林母指着陶麦,高雅的脸上一片怒意,“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不要,以后一分也别想要。诽”
陶麦凛然轻笑,“我不稀罕。”
林母气的身子隐隐颤抖,启辉已经答应帮遥遥把苏佟保外就医了,她可是对苏佟承诺,她儿子会娶他女儿的,苏佟出来要是知道她儿子结婚了,这可怎么办?
所以,她今天可是做了万全准备,一定要把陶麦赶出京都的。
林母看着陶麦,忽然朝门外招了招手,“人呢,进来。”她吆喝了一声,门外立刻进来两个魁梧的男人。
陶麦眼眶一缩,看着他们,“你们想做什么?”
林母冷哼一声,“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让你立马滚出京都而已。”说着,招了招手,两个男人上前一人一边摁住往后躲的陶麦,陶麦腿脚不便,身上肋骨也没长好,稍微激烈一点的挣扎便疼得她额头冒汗,她看见祁莲推来了一辆轮椅,两个男人压着她把她弄上了轮椅,她欲单腿站起来,却被男人压住肩膀动弹不得,祁莲弯腰伏在她耳边好心提醒:“乖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陶麦想不到他们居然敢来硬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昂着脸质问林母,“你凭什么逼我离开京都,凭什么?”
林母看着她冷笑不语,用眼神示意两个男人推她出去。
陶麦反抗不得,胸内燃着熊熊大火,眼睛都红了,五脏六腑那么炽热,仿佛都要沸腾起来,林母程玲,居然这样对她,这样对她。
她坐在轮椅上,任人把她推到东南西北,像一条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陶麦的心在滴血,她虽然出自小家小户,但还从没被人如此欺辱过,罔顾她的意愿,想干嘛就干嘛。
她的耳畔听到了清脆的高跟鞋声,她刚刚注意到了,祁莲穿的是帆布鞋,只有林母穿着五寸高跟鞋,她猛地回头,看见林母脸上尽是得意,她偷偷握紧了双拳,朝她扬声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讨回来。”
以前尊敬她,驯服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儿子是她爱的男人,她是长辈,是她的婆婆,可当林启辉与苏柔遥滚到一起时,这些全都灰飞烟灭了。
程玲一愣,随即嗤笑起来,“就凭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还是先想着自己一个人怎么活吧。”
陶麦收回目光,手悄然捏紧,再捏紧。
祁莲低头看陶麦,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戾气,心里一颤,她也觉得林伯母做的有些过了,但不这么做,陶麦就不会离开林大哥,那遥遥就会得不到幸福,而且……脑海里出现一张男生的脸,她的脸似胭脂一般晕开一抹红。
清澜医院外,早已备好了车辆,陶麦一出来就被抬了进去,轮椅被折叠好放进后备箱,车子一路开向机场。
陶麦始终冷着脸,嘴角噙一丝讥嘲,这就是所谓的上流人士,豪门世家,生生催逼着人,罔顾他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