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陶麦惊诧地看过去,见那人居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还站在原处,此时,脸上的恼怒和暴躁消散大半,但却十分傲慢地睥睨着她,心里顿觉莫名其妙,她又不认识他,凶什么凶?
“你不认识我?”方倾墨几乎敢肯定,否则看见他方倾墨本人的女人没有不想尖叫的。
陶麦回敬似的抬了抬下巴,“我干嘛要认识你!”
方倾墨一噎,磨着牙一字一顿,“你是不是从来不看电视的?竟然不知道我方倾墨!”
方倾墨?陶麦恍悟,立刻指着他,“原来白天的那个人是你,果然是神经病。”
方倾墨冷哼,嚣张可恶的道:“我看你不但有神经病,还是瞎子,爱哭鬼。”
“你……”陶麦颤颤巍巍地指着方倾墨,想起刚刚那个决绝离去的倩影,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活该被女人抛弃,像你这样自大暴躁的男人谁会爱你?”
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方倾墨跳起来就冲过去想要抓住陶麦,陶麦立刻扯开喉咙喊救命,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等了半天并未听见敲门声,这才放下心来。
由于陶母的身体原因,第三天他们便回了S市。陶母提出不想再住院,但陶麦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陶母便作罢,还是住院。
石头现在还在上大学,为了帮忙已经连着请了快一个星期假了,说什么陶麦也不同意他再寸步不离地陪她守在医院,石头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陶麦猜到他想说什么,心里只是难受,一个劲的催他去上课,石头坚持下了课就来。
……
春天的气息渐浓,而陶母的身体则是一天比一天衰弱。陶麦亲眼目睹母亲的日渐衰败,心里压抑的痛一天比一天强烈,她很想,很想她爱的人此刻能够陪在她身边,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了林启辉的手机,响了数声之后才接通,那人冷而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现在有点急事,晚些时候你再打来。”
她还未开口,那边已经掐了通话,陶麦握着手机,站在住院部幽深的走廊里,凉风吹过,心口的酸涩湮灭所有期待,痛到不能回神。她寄希望与他,而他,连接一个电话时间都不给她。他真的这么忙吗?还是像以往一样,只是敷衍她的借口,此一时彼一时,她无忧无虑自可精神百倍地承受他的打击,现在却犹如暮年的老牛,随便一根稻草也能压垮她。
直到护士叫她,她才清醒,原来母亲看今天天气不错,想要下去走走,她便和护士一起把她放到轮椅上,此时,母亲已经只能靠轮椅代步。
外面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陶母指了个地方,陶麦推她过去。
“好了,最近你也累了,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陶麦知道母亲想单独呆一会儿,便转身走至刚刚经过的长条木椅上坐下,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眼前却忽然出现了林启辉的身影,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人,却真真切切地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