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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陈成对几位白发长者说：&ldo;她到你们这个穷山沟里来，教你们的儿孙读书识字，八个月，吃过你们一口饭吗？挣过你们一分钱吗？她张嘴叫你们大爷、大娘、大哥，王八蛋们来欺负她，你们还围着看热闹。你们的心，是黑的吗？&rdo;

长者们无话可说，都低了头，陈成指着他们的脑门子又说：&ldo;你们中间的一个人，像牲口似的糟蹋了她。你们说该怎么办？&rdo;

长者们说：&ldo;谁打烂了东西，谁家里赔吧！天公地道的。&rdo;

队长的老母亲送来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姑娘，说：&ldo;这是我的大孙女。按山里头的规矩，给她叔换亲吧！&rdo;

&ldo;多大啦？&rdo;周奉天问。

&ldo;十四。&rdo;

&ldo;不行，换大的来。把你们村里的大姑娘都交出来！&rdo;边亚军怒冲冲地说。

&ldo;行哩，小的好，嫩哩。&rdo;长者们息事宁人地说。

在教室里，他们把小姑娘的棉裤扒下来，扔到了房顶上。

周奉天瞪了顺子一眼，说：&ldo;你来吧，你不是喜欢柴禾妞吗？&rdo;

顺子把姑娘按倒在地上，自己也脱了裤子。但是，他不行，他说，太冷了。后来他又用刀子挑开了姑娘的棉袄，把手伸进去，还是不行。

中午村民们送来了饭：煮熟的死鸡肉和羊肉饺子。强盗们没吃，怕放了毒。

小姑娘吃得挺多，吸溜着鼻涕吃了有半锅饺子。一边吃着，她一边偷看着顺子，以为这个瘦子就是她的丈夫了。走的时候，顺子悄悄地塞给小姑娘两块钱，说：&ldo;买块手绢擦鼻涕吧。&rdo;

陈成独自一人下山，他要去找王星敏。

当晚，他又在独户农家的茅檐下看星星。乌云已经散尽了，整个天宇间一片星光。再看东方，天际间的那颗小星星已经隐没在群星之中，再也找不到它的踪影。

星敏，你在哪里呢？你好吗？

5

陈成对妹妹们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也许三天以后就回来；也许，永远也不回家了。说完，他掖上刀子走了。

田建国交了一个女朋友。她长得漂亮，爱写些风花雪月的诗，一天到晚地蛾眉微蹙、莺喉娇嗔，被朋友们称为&ldo;黛玉&rdo;。

田建国爱黛玉，几乎每天都和她词诗唱和、书简往来。有时在花前月下，两个人还会长吁短叹、多愁善感一番，感情非常缠绵。

从山上回家的第二天，黛玉来找他，发现他瘦下去一圈，眼窝都黑了。黛玉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用小手绢轻揩着面颊上的泪痕，哽咽着问：&ldo;建国，你这是怎么了？&rdo;

田建国怔怔地看着黛玉，说：&ldo;我从昨天晚上一直想到现在，决定和你分手，永远不再往来。我们这种关系，没意思透了。&rdo;

黛玉吃惊地望着田建国：&ldo;为什么？&rdo;

&ldo;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分手，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do;田建国向黛玉走近一步，逼视着她的眼睛说。

黛玉又哭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ldo;我不愿意，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rdo;

&ldo;你不愿意分手，那咱们就不分手，不过，&rdo;田建国严肃地说，&ldo;你必须立刻把衣服脱了，全脱光。&rdo;他几乎是喊着说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