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窗户,房间里恢复了寂静。许冰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时、分、秒三针不期重合,子夜十二点钟……
☆、夜色如梦第(14)节
清楚醒来,琳宜回忆起了今天凌晨的梦境。又是那该死的一片夜幕下的森林,到处都是古老的树木。但这次不同的是森林中央有一户人家,还有一方小院,小院里有棵古老的槐树,它身上长者好多节疤,鼓鼓囊囊的,就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一动不动,繁密的枯枝像是天空撒了一面渔网,而这&ldo;渔网&rdo;之下站着一位苍老的老头儿,他的脸极为苍老,琳宜在梦中一眼便认清了那张脸,一张死人的面孔‐‐柳一园,他潸然落泪,但那冰冷的泪水早已干涸,滚热的鲜血几乎即将要替代冰冷的眼泪。
这个梦让她再一次感到不安,梦是如此的真实,柳一园明明已经死了,而在她她梦境中,琳宜却丝毫未感到死亡的气息。天啊,体验这种梦境,更加让琳宜对柳一园的尸体充满了恐惧,难道是那具尸体能托梦?当然,答案是否定的。那么,特定的梦境是否蕴含着特定的意义?弗洛伊德曾把梦定位在无意识的,认为梦是那些来自心灵深处的本能和渴望的代言人。既然如此,琳宜做的这同一梦境定是她对案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
今天,柳一园的尸体要被送去火化,而且追悼会与葬礼都安排在了同一天。不走运的是外面飘起了姗姗来迟的细雨。
追悼会进行的很简短,在遗体告别仪式上,柳叶依旧没有当临现场,也不知道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琳宜走到了棺材面前,隔着一层钢化玻璃棺盖,她再度看到柳一园的那张脸,而且柳一园安静地躺在那里,看不出一丝死亡的面容,这也只能说明化妆师的技艺高超罢了。
柳一园的街坊邻居们觉得他死得不明不白,不敢前来追悼,生怕沾上他的晦气。不过,来的大多数人都是柳一园的亲朋好友,许多男士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们走入追悼会现场,臂上带着黑纱,胸前佩戴者一朵小白花。
尸体告别仪式结束,自然是要开始柳一园的葬礼。琳宜看了看窗外,依旧是稀里哗啦的细雨,从早晨开始就毫无停息的意思,难道是上帝在为冤屈的灵魂而哭泣?哦,阿门。
&ldo;琳警官,如果天气再这么糟糕的话,是不是需要延迟葬礼?&rdo;主持葬礼仪式的司仪对琳宜说,&ldo;他的邻居既然没有想要打理,我们可以择日进行葬礼。&rdo;
琳宜想起了今晨的梦境,说:&ldo;既然追悼会的人都来了,还需要延迟的道理吗?让死者尽快入土为安吧!&rdo;她站在窗前,有雨水从缝隙里溅出来,脸上湿湿的。她又向灵堂望去,看着竖着灵烛旁的柳一园的遗像,原本慈荣苍面的老人的脸与这冷冰冰的灵堂有些格格不入。
琳宜呆滞地站在窗前,为死者柳一园诉述着最后的悼词,身为特警的她当然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让受害人含冤而死。忽然,她将头转向了葬礼代理律师黛剑锋。黛剑锋是琳宜几天前在医院结识的,而且他是在前一天为女儿黛蜜儿处理后事的。显然,黛剑锋并非仅仅沉浸于丧女的痛苦之中,而是更坚强第同琳宜合手处理这件案子,直至追查到真凶为止。
&ldo;黛律师,我想托付你一件事情。&rdo;
&ldo;琳警官,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rdo;
&ldo;就是尸体的火化和葬礼仪式全权交付于你办,我有些不舒服,去不了了。你看,可以吗?&rdo;
&ldo;嗯,没问题。只要是能抓住杀死我女儿的凶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对凶手恨之入骨!&rdo;
&ldo;好,全拜托你啦!&rdo;琳宜说这话时,其实心里很矛盾。因为她既想亲自处理好这桩案子,又不愿亲眼见到那个冰冷的尸骸被送向另一个空间,而永远葬在与泥土相伴的世界。她所能做到的依旧是为死者默默地做着祷告:唉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虽然今夜注定是无情而凄凉的夜,而待黄昏的余晖缓缓褪去,但愿聆听不到幽灵的哭泣。
☆、夜色如梦第(15)节
那晚池涛在奚小涵寄宿的房子住下了。奚小涵很早便从睡梦中醒来,她来到了客厅望着沙发上熟睡的池涛,不由得&ldo;扑哧&rdo;一声笑了,池涛的睡姿是那样的可爱,她就站在那里一直望着身旁熟睡的男友。
终于,她有一种冲动,而且很快便付诸了行动。她俯下身来,垂下的发丝搭落在池涛的肩膀。然后,她轻轻地在池涛的脸颊上一吻。
瞬间,池涛被一股炽热感催醒,他那惺忪的睡眼望着奚小涵。而奚小涵被他这样盯着害羞的向后退了退身子,&ldo;亲爱的,睡得还好吗?睡在沙发上真是委屈你了。&rdo;
&ldo;这点委屈算得上什么,不碍事!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啦!&rdo;
奚小涵听了池涛的这番话,却落下了晶莹的泪珠,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在委屈地诉说:&ldo;池涛,有你真好。虽然我的父母对我蛮好的,他们就我这一个女儿。可是,他们却不没有在过我的身边,总是在外面忙啊忙的!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滋味。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亲情是多么的珍贵。&rdo;奚小涵又靠近了躺在沙发上的池涛,并且依偎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