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禾疼得轻轻瑟缩。
她知道自己可以自己来擦,可刚刚知道自己的心思,那颗乱撞的心脏没法控制般得,因为少年的接近轻轻悦动。
她轻轻抿唇,羞涩地想,他对自己那样好,是因为喜欢自己吗?
还是,只是对妹妹的情感?
少年的动作很快。
他问:“痛不痛?”
“还好。”
他半跪着,动作小心翼翼,像是面对着易碎的珍宝。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
余震也悄悄平息,好在教学楼没有倒塌,但今天余惊未消,校长嘱咐大家回家好好休息。
王叔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听说关星禾受了伤,特地把家庭医生请到家里。
“你给他看看。”
关星禾总觉刚刚回来时,贺灼的脚有些奇怪。
他眉头微皱,“不用了。”
“就是刚刚跑上去轻轻摔了一下。”
“不行。”关星禾一脸严肃,“必须看看。”
校服的裤腿一掀开,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少年膝盖处一片红肿,小石砾划出了好几条伤痕。
“你怎么不早说。”医生给他喷了药,“这种伤要当场处理。”
关星禾站在一旁,心微微瑟缩。
少年的伤远比她重了许多,刚刚医疗资源缺乏,全校的医生也没有几个。
他一声不吭,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伤口早一些被处理。
屋里寂静极了,她鼻子却有些酸涩。
“你疼不疼?”她蹲下来。
刺疼在他膝盖处蔓延,这样的伤,他不知道受过了多少,不是不觉得疼,只是早就习惯了。
他微微摇头。
可刚刚喷了药,小腿却生理性的颤抖。
女孩儿误以为他很疼,吸了吸鼻子,“你还骗我。”
“真的不疼。”他咬着牙,对上女孩儿的眼。
彼时,窗外落进一点点月光。
她一双清亮的眼儿像是浸染了月色的湖水,动人到令人心颤。
她眼里的心疼,让贺灼喉间止不住地干涩。
他从小孤独一人,没有朋友,亲情更是少有。
所以每当受伤,他大多数选择默默隐忍,只有实在疼得受不了时,才会咬着牙上山,采一些草药,敷衍地抹上去,再忍个几天就好了。
毕竟,有什么是忍一忍过不去的呢?
可她是第一个,问自己疼不疼的人。
那双晶莹的眸,让少年一颗心止不住地升起许多柔软。
他想到自己贪恋的打算。
藏起自己的心思,只当她的哥哥。
他眉眼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