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快速的解开身上的外袍,双手举着递到夏雨棋面前,“姑娘,您先将就着避体,以免感染风寒。”
“我不要!”夏雨棋身为世家小姐,怎会愿意接受一个宦官递来的衣物,她就这么不依不挠的瞪着尉迟元清。
“来福,穿上衣裳,我们走。”
“是。”既然自己的好意不被接受,来福听从主子的命令也不去在乎这姑娘到底要如何安置。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夏雨棋抿着嘴角,看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眼圈已经开始发红。
“你有这纠缠的功夫,早想出了解决方法。”尉迟元清讽刺的看着她,在这深宫之中,除了乔慕,没有人能让他温柔以待,不过一个大臣之女,在自己面前也敢如此放肆,谁给她的胆子。
“我……我一个姑娘家,你怎能如此没有礼貌。”
来福皱着眉头,低声道,“姑娘,您逾越了。”
“走吧。”
夏雨棋看着尉迟元清英挺的背影,再瞅一眼自己湿透的衣裙,眼中的泪再也没忍住,她在府中受尽宠爱,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拂她的面子,除了觉得丢人,她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一直站在亭子拐角的男子旁观了所有场景,见那姑娘哭的实在可怜,他才施施然走出去,“夏姑娘这是怎么了?”
夏雨棋立刻背转身子,不让那人自己眼里的泪,吸了吸鼻子回过身时,她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大小姐,只是看清面前的清俊男子时,她立刻蹲身行礼,“民女参见四皇子。”
“夏姑娘不必多礼,你这衣物……”
夏雨棋白嫩的脸颊透出一丝浅粉,“民女的手帕不小心掉到池子里,民女想着取回来,不小心踩着滑腻的石块溅起了水花。”
“我着侍女给你寻件干净的衣裳穿,且虽我来。”四皇子一点架子也无,因要避讳夏雨棋此时的狼狈,他甚至一直侧着身子,未曾直视对方,端的是个翩翩清雅公子,也让原本心存难堪的夏雨棋暗自松了口气。
尉迟元清走到国子监时,里面喧哗声刺耳,他遥遥选了个角落站着,旁观那群人互相谩骂的丑态,眼神中闪着流光溢彩的暗芒,他布下那么大的棋局,今日终于有人入瓮。
“两位皇子,切勿冲动,究竟是何情况,你们慢慢道来。”主教儒学的黄大人手里拿着本书劝诫着脸红脖子粗的两位皇子。
五皇子尉迟明成不耐烦的把他拨拉到一边,“这里没你什么事,别在这碍眼。”
“五皇子,你这……你怎能如此不尊师重道!”黄大人被他强劲的力道拨拉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五哥向来如此,黄大人还是离远些,免得待会被误伤了。”六皇子尉迟风摇着手里的扇子,鄙夷的看着尉迟明成。
“老六,你少废话,赶紧把琉璃展台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自己不长心把东西弄丢了,非要怪到我身上,这是何道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天非要……”
尉迟正燚老远就看见他们吵闹,严谨的国子监让他们嚷嚷的像是菜市场,不悦的呵斥道,“贵为皇子,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四哥,你到是来评评理,五哥送给父皇的寿礼丢了,他非要怪罪到我头上,弟弟可不能拜拜被冤枉了。”
四皇子与六皇子一母同胞,两人的亲近自不是旁人可比的,“老五,你既然说东西是被小六拿的,可有证据。”
尉迟明成甩了下袖子,“昨日我将琉璃展台拿到国子监忘记带走,今天来到才发现不见了,老六是最后离开国子监的,不是他拿的还会有谁!”更何况他昨日当着自己的面说了好些酸话,定然是偷偷把东西拿走给毁了。
“说不定是某人贼喊捉贼呢。”
“你放屁。”
尉迟正燚蹙眉,“五皇子,慎言。”
“呵,果然是上阵亲兄弟,尉迟风,这事没完。”说罢,他冷冷的瞪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去。
黄大人在后面大喊,“五皇子,您不能走,还要上课呢。”
尉迟风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就走呗。”他背着手在屋内转了一圈,“哎,无趣至极,黄大人,本皇子还要给父皇准备寿礼,不在这打扰您授课了。”
“六皇子!”
尉迟风领着内侍快步离开,生怕四哥叫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