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很奇异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彷佛是相识了很久,这种感觉吸引着我朝她越走越近,她模糊的身影渐渐明了:一身天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来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弦。美则美矣,但绝非自己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南柯却觉得她整个人却非常特别,就连最简单的走路仿佛都能带出一抹若雨后新荷的天然清新之美。看见她的笑容,就仿佛听到了春花初绽的声音。
那晚,你站在那只微笑一言不发,南柯却没有发现两人相望,一如一年后的四目相对,冷漠而疏离。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我的眼里只有你的好了。你如雪覆梨花的肌肤,你纤秀如墨如黛的眉,你如水镜澄明的眼睛,当时只想牢牢记入你的样子,一分一毫都不舍得从你身上移开。和你相见的那个晚上,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从来没有觉得来到这个世界真好,活着真好,见到你真好。见到你后,冥冥之中好像知道自己为何回来到这里了,我开始期待,但却强制按耐住自己的急切,仿佛生怕惊醒了自己。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享受这种心动,它含混而强烈,如仲春夜里的花香,又像是一头将要苏醒巨兽。
那晚宾客依次坐下,每人身前的案几上都提前准备好了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点心果美食品佳肴样样不缺,右上角还摆了一枝新鲜的荷。宴会上歌舞升平,古琴涔涔、钟声叮咚,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美食美景,其乐融融,本该快意人生的我却缺了点什么,似乎该做些什么来安置我忐忑的心,根本没心思招呼宾客,但作为主人又不能冷落了客人,只能一边应付客人一边边暗中打量那名令我心动的佳人。眉目疏朗,气质沉稳温婉,高贵典雅,知书达礼,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从她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她是一个非常的识大体,有修养的女子。举止大方有度,礼貌周全与周遭人相处融洽。白嫩细滑的玉润皓腕拿起酒杯送到嘴边时,左袖遮口。慢慢饮尽后,将酒杯轻轻放回原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这分心使得我多日学习的礼仪忘都快被抛之脑后了,招待不可避免的出现差错,可即使我知道有人暗中嘀咕,埋怨我行为不当,但我也懒得理会。只想尽快完成女皇交代的任务,让他们自己尽情畅饮去,想要早点找个借口去与佳人一聚,喝酒赏月,熟路熟路感情。
今晚的月色很迷离,一半淹入阴暗,一半洒落皎洁。也许天公作美,机会也制造出来了,佳人也会到了,只是两人当时都不知道,制造出的这个机会动机都不单纯罢了。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在座的众人几乎同时停了下了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动作还保持着,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我当时心里只顾着她能注意到自己而高兴呢,哪里愿意去想周围人的尴尬与在我与她身上来回转动中带着的惊疑的眼神。原以为自己被她在意,后来想想怕都是为了太子而刻意而为的处处刁难,只是没想到身体里的早已不是原主,二是被我代替了,所以一切都在无意识中被很简单的化解了。一梦说到底也是个闺阁女子,第一次做这事自然是怕的。倒也没做到最后,但自己事后被遏制在心底的真相总是时不时是不安分的出来冒个头。对自己来说是小儿科,可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你对谁说话都是冰冰有礼,落落大方的态度,对我也是一样,可是我就是觉得你是特别的,自然而然也觉得你带我也是特别的。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仅仅是一厢情愿欢喜,前些时日流连花丛的经验通通被遗忘到了脑后,没有发现你的应付,没有发现你的不耐烦,也没有发现你走时的背影毫不拖泥带水,不带一丝留念,即使真相一直一幕了然摆在眼前,当时的我只能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或许对你而言,这是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宴会而已,对我而言却是要用一生都忘不了的开始。不明白上帝既然不能让两个人在一起,为何偏偏还要让两个人相遇。
☆、踏青赏花
几次三番的被邀请,实在推迟不掉,一梦也去了公主府两次,这公主府是在以前的房子改建的,虽说修葺过,但有些地方还是有些破落,比丞相府还要差点。府里的下人对一梦很是恭敬,仿若一梦比公主还要重要。不过一梦想了想也是,说到底着公主到底还是乡里出来的,根本没能力管教下人们,自然而然的会被轻视。下人们看上去很闲,有的还明目张胆的在唠嗑,不过府里到也干干净净,井然有序,让人很是不解。
若是一梦抓个下人一问便会知道府里人对他的评价。他确实温润如玉,对下人和善,但有些事处理起来狠心绝决也是真的。在这你只要守本分,你就会过的称心如意,如若你心丝不正,那么你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他的温暖暗藏着疏远,他可以与你谈笑风生,你做了不讨喜的事他也绝不纵容你。他温情的面具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因为他待谁都温暖如春,倘若你犯了些无伤大雅错,他会教你如何做,从未有过如别的主子样非打即骂,然你触及他的底线标准,你就做好卷铺盖走人的觉悟吧。加上月俸给的比别的地方高几倍,下人自然尽职尽责,不想丢了金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