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家的大宅,竟有一个姓傅的人?而这个人,叫做傅「君」衍。
薛易闭了闭眼,他忽然明白了「慕君」两个字的意思,那不但是两个人的人名,还包含着更深一层含义‐‐
爱慕他。
是有多深的亲密,才将两个人的名字,刻在同一张琴上?
薛易再也忍不住,一手抓住薄被的一角,猛地掀开。
被子底下的风景,让他错愕之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青年的胸肌上的辱尖,分别被两枚珊瑚雕成的蝴蝶辱夹夹住,身上各处都是吻痕和咬痕,中心的欲望软软地垂立着,像是已精疲力竭,却被黑色的皮带缠绕地缚住,右脚的脚踝上扣着一个玄铁铁环,铁环上缠着貂皮,以防行走之时割伤了皮肉。铁链连接着铁环,约莫有五六尺长,尽数盘绕在床上,铁链的另一端,深深地钉入了床下。
他只看了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盆冰水直接浇在头上,他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耳边仿佛传来安云慕甜蜜的嗓音:「这是出自名匠唐绝之手,我专程去为你寻来的礼物。」
想想那盒木制器物,亏他还真的当成礼物,拿来折腾自己,还折腾到流血的地步。
薛易忽然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可笑的人。
「要我治他?你出得起钱么?」薛易冷笑了一声。
安云慕厉声道:「诊金少不了你的,谁不知道你是个财迷精!可掀他的被子作什?他着凉了我定会要你的命!」
薛易嘴唇颤抖着。面对安云慕前所未见的挖苦以及暴怒,他竟有了逃避、恐慌、绝望,种种无比痛苦的想法。本想反口相讥安云慕自己的诊金还欠着,可是却知道,一旦说出这句话,便是撕破了面皮。
若他还有自尊,便该离开这里,让安云慕亲自来求他,可是脚像被钉死在了地上,无法移动一步。
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明明和安云慕巫山云雨,做尽了种种难以启齿的亲密之事,可却是刹那间变了天,安云慕和另一个人有了瓜葛。
令他更痛苦的是,这个人和安云慕相识已久,容貌更胜于自己,说得难听点,他才是那个可悲的第三者。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云慕仔仔细细地用被子将床上的男人盖好,神情万般温柔。
薛易感觉自己的心尖也疼得像是在滴血,随即却是茫然‐‐为什么会感到疼?自己爱的人,明明不是他,又怎么会为他心疼?
他看着床上的那个人,手腕无力地垂落着,像是十分无助,吻痕甚至蔓延到了脖颈,锦被都无法遮住,不知经历了多少欢愉。
耳边迢遥的声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传来,那是属于安云慕的声音……「我真想将你困在床上,让你下不了床……」
他忽然明白过来,眼前却觉得发黑,勉强才能站直,过了许久才听到自己在问:「你给他吃的是阿芙蓉?」
安云慕蓦然转过身看着他,目中露出了狂热的祈盼之色:「不错!正是阿芙蓉!你会治阿芙蓉成瘾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过,天底下所有的病你都能治……」
薛易摇了摇头,涩声道:「云慕,这是毒,没有人能治,我早就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