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白趴在桌子上接着听。
“高中发生的事情也很多,他妈妈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他北京的同学家里条件很好,就要给他拿这钱,但是他自尊心那么强根本就不会要,他就不想再拖累北京的这个,提分手,后来闹得挺大的,北京这个同学家里就知道了,家里知识分子,也是对事不对人,帮衬了一把,就说这钱是借的。”
“他后爸爸呢?”慕思白问。
“出差了回来才知道,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才救了他妈妈一条命,好像命运对这个家庭本就足够苛刻,后来日子就慢慢变好了。俩家人也正视这俩个孩子的关系了,北京的那个他妈妈也心疼东北这个,他承诺北京妈妈说一定会考到一所学校,要不然就分手。”慕校长说道这里笑了,“然后没考上,高中他都没多少时间学习,北大哪是那么容易考的,他复读了,考上了。但大学毕业就业,一个想要追逐梦想要深造,要留学,另一个也没拦着,反正他们能分别的日子就几年而已,可以等。一等就是北京的同学拿了硕士读完博士,从国外回来俩家人就正式见了面,定下来了。”
慕思白想了一会儿,“你说的不会是陈叔叔和孟叔叔吧?哎,卧槽,都没看出来啊,我说他俩咋一直没结婚呢。”
慕校长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听这么长的一个故事,慕思白心里一下就充满了希望,他又不用打工,他还有很多时间去追赶,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他就不信自己追不上齐霁了!
“慕崧山,我认可你了。”慕思白站起来隔着桌子,伸出手握成拳。
慕校长笑骂一句,也学着他伸出手,两个人碰拳然后握在了一起,然后是兄弟之间的拥抱,好像拧了十八年这么大一件事,因为一个小理由就释然了。
严总加班回来,看到老公还没睡,躺床上傻乐呵呢,“傻笑什么呢你?”
“儿子说认可我了,我等了十八年啊,后爸都没我这个亲爸这么惨啊,十八年。”慕校长握了握严总的手,低头亲了一口,高兴。
“没个正行德行吧。”严总关上灯也笑着。
早晨齐霁从楼梯上打着哈欠下来,闭着眼睛去门口接慕思白,齐霁都困死了,自己上来呗,也不是没来过,他闻着人的味儿,亲了一口,然后就压着人家的肩膀接着睡。慕思白版抱着人往里走,然后愣在了那。
“宝贝儿,你不要脸就算了,你能不能问问我的想法啊?这脸还长在我身上呢。”慕思白把人掰正,对着一客厅的人尴尬的笑了笑,好像都没几个对他印象好的吧,惹事的舅舅,顶撞了人家的姥爷和姥姥。
齐霁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回过了头,眯着眼,虽然看不清人,但是至少数量能数清,黑压压的一大屋子人,“啊我换个衣服去!”说完就往楼上跑,连慕思白都不管了。
“白白来了,来过来坐。”袁女士站起来拍着慕思白的肩膀让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大家好。”人太多了,总不能一个个的叫人吧。
齐省长也在,笑出了声,这孩子。
“来舅舅这,小霁说你想吃海南的水果,舅舅特意给你带的。”袁君聿这个还嫌慕思白不够难堪的,还非要提起这个话茬。
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袁君聿老实的不说话了。
这时候齐霁从楼上下来,收拾妥当,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当然不可能像慕思白那样,一而是一个个叫名字的问好。
“小哥,这好像是你和白白哥啊?”小表妹还火上浇油。
大家被她的一惊一乍给吸引了过去,拿过手机传着看了一眼,每个人的脸都精彩极了,那手机上的照片赫然是慕思白和齐霁昨天在长梯上的吻照,虽然眼睛打了马赛克,但是熟悉俩人的都能一眼看出来是谁。
靠,谁啊,慕思白拿过手机看了眼右下角的水印,甄默?看了几条微博,这就是甄默的号,所以昨天晚上这货也去了,还没和他说,不可能是为了偷拍他俩的,那就是有情况,真是哑巴干大事啊,好你个甄默,等着!
客厅里完全待不下去了,俩人借口买东西往出走,外面北风凛冽都比屋里好受很多。
“咱俩出来买啥啊?”齐霁说。
“走,我知道了。”慕思白拉着齐霁往平时去的超市后身走,那是东北特色的集,长长的一条街都是,全是冻货,冰淇淋就一箱子一箱子敞着卖,还有一切能冻的水果,俩人从集市这边买到那边,最后拿不回去,还打了个车往回走。
若不是怕做电灯泡,小表妹也跟着出去了,多好啊,大雪的大东北,她还想面个基呢。
门从外面打开,俩人搬货似的,好多东西。
“哎呦喂,这是批发去了?”舅舅从沙发上站起来,蹲在地上看到了好多年都没吃过的东北冻梨了,怀念啊。“冰箱都放不下。”
“您露怯了不是,东北开门就冰箱。”齐霁开门把舅舅推了出去感受一下,然后就不知怎么的,大家就打上了雪仗。
慕思白和齐霁把舅舅按在雪地里,专往脖颈里塞雪,都跟孩子似的,袁君聿也不服输,把两人上下摞起来按到地上,一团大雪砸过去,俩人齐齐啊啊大叫起来。
慕校长和严总站在楼上看着,齐省长和袁女士站在门口瞧着,两家人就好巧不巧的对视了,双双点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