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寨!
麻子叔浑浊目光一下泛起亮光。
“红兵啊,前两天做梦,梦到老把头跟哥哥们在青龙寨等我,问我咋还不去找他们,说等我几十年了。”
李红兵沉着脸,手指离开麻子叔的脉搏。
麻子叔脉搏是一种麻麻酥酥、微小颤动感觉,脉跳着急且短促,接着缓缓下压,脉象逐渐消失,弹指感不见,最后独按尺脉,直观感觉是明显弱于寸、关脉,重按消失不见。
这是麻促脉啊!
绝脉。
“不把了,我晓得大限要来了。”其实麻子叔早就知道李红兵在给自己把脉,对于生死早就看淡。
“叔。”李红兵百味杂陈,眼眶泛起泪光,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麻子叔抬手在李红兵脑袋拍了一下,露出淡然笑容。
“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当年我也爱哭,那天晚上李把头把十里八村的爷们带到青龙山开会,说要干票大的,把松柏镇那帮小日子宰了,我要去,李把头说我岁数小,不让去。”
“不让去咋搞,我会哭啊,我就跟在哥哥们后面,走一路哭一路,后来你猜咋搞?”
李红兵摇摇头。
麻子叔露出一抹得意,撑起身子想要坐高一些,努力几次都没成功,山杏赶忙上前帮忙,坐好后,麻子叔继续讲述。
“后来,李把头一脚把我踹进渠沟里,丢给我一把锤子,说是爷们就去杀小日子,再哭就用锤子把鸟儿砸了。”
“我指定不能砸鸟,提着锤子就跟哥哥们。”
“那晚老天爷赏脸,没让月亮出来,天黑的很,庆有哥往兔子肉里塞小药,扔到过院墙,小日子的大狼狗吃了就咽气。”
“我跟铜锁哥个头最小,李把头让我俩摸进门房,把守门小日子按住。”
“我俩顺着院墙边一路爬到门房,铜锁哥用绑猪短杠从后面套住小日子脖子,狗入的,小日子劲真大,按都按不住,我一上头,用锤子一下一下硬是把小日子砸死。”
说到兴头上,麻子叔手舞足蹈,举起手上下比划,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重现。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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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叔忽然发出一阵剧烈咳嗽,脸咳的通红,李红兵赶紧拿出针匣,掏出银针刺入手背穴位。
李红兵扭头看向趴在门口偷听的罗龙。
“去把我上次拿的崹参,整根参切成薄片用热水冲成茶端进来。”
“哦!”罗龙马上去办。
麻子叔咳凑平复摆摆手,“都要埋土里的人了,别浪费好药材,留着给其他人用。”
说完,麻子叔顿住,望着李红兵的目光失去了聚焦,等回过神后,再次看向李红兵,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你咋来了,是不是罗龙那个兔崽子报的信,都说不让喊你,不省心。”
李红兵笑眯眯拉着麻子叔的手,“过来看看你,顺便听你讲过去的事,上次说到你跟铜锁哥干掉一头小日子,咱接着说。”
是吗?
麻子叔眯起眼睛,脑子里好像没这事呢。
这时,罗龙端着参茶走进屋,“李村长,热水来了。”
接过碗,李红兵瞅了一眼,连芦带须全在碗里,崹参被切成薄片飘在水面,经过热水一激,散发出浓浓药味。
李红兵把碗送到麻子叔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