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无法自拔地相爱,余鱼才知道,对方就是那种情感世界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人。
很多时候,余鱼被他纵容得不像话,一拳打在对方身上,明明对方比自己更痛,但他依旧觉得委屈,委屈极了。
这样的周瀚海,为什么摊上这样的自己。
正伤心恍惚间,门口哗啦一声,两个人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
余鱼眼睛瞪大,一瞬间如坠冰窟,他猛烈地呜呜呜直叫着。
被绑的正是周瀚海。
他脸上带着一道淤青,但面目平静,只是看见余鱼的时候眸光闪动片刻。
李仁义慢条斯理地捏着手指,然后狠狠地给了周瀚海腹上一拳,满意地看见对方露出痛苦的表情。
“周总好生狡猾,差点就被你带了追踪器来,亏得咱雇的人经验丰富,随身带了探测器去,否则恐怕你前脚刚到这儿,后脚警察就来了!”
周瀚海喘息着没有回答他的话,缓了缓,转头向着余鱼:“你没事吧?”
语气仿佛像是常日里问话一般。
你这个笨蛋。
余鱼摇摇头,泪流满脸。
周瀚海默默地看了他片刻,转头向李仁义:“你说的条件我已全部做到,李总也应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吧。”
李仁义嘿嘿笑了一声:“周瀚海,你当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周瀚海,目光似乎要将对方烫出一个洞来,
“你让我大半辈子的心血一朝毁灭,这份仇你今日要怎么还?”
周瀚海轻轻笑了一声:“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可不够厚道,当初李总若没跟我们汉城那几个吃里扒外的股东狼狈为奸,怎么都不会有今日。”
李仁义面色愈发黑沉,虽然他平日里跟周瀚海不对付,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会主动狙击周瀚海,当初那场波及甚广的并购风云,他笃定了十拿九稳,才加入那一场混战,却不想眼前这人手腕居然硬到扭转乾坤,李仁义咬了咬牙齿:“今日是你落在我的手上,老子说了算。”
“当然,”周瀚海平静道:“我来带人,也是来带话的,既然我主动来这儿了,当然就要活着回去,李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迟一天出国,便多一天身陷囹圄的危险,您这案子少说十五年打底——这世界可是一天一个变化,李总确信那时候还能这么从容不迫么。”
李仁义冷声道:“少他妈废话,把人拖过来。”
旁人得令,把余鱼拖了过去,像破麻袋一般丢在周瀚海身边。
李仁义一把抓了他的衣领:“周瀚海,你他妈天生就是克我的,可这最后一把,不好意思,老子要将所受到的屈辱全部讨要回来!”
周瀚海目中寒星点点:“李总到了如今还是不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么?我话放在这儿了,只要我跟我的人平安,我保证你在国外海阔天空,否则请你相信,你在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过得比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