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荆恒凌向来不对付,见面便会互损几句,这会儿直接出言,一点不客气道:&ldo;听闻荆家在扬州生意出了事,还惊动了官府……不过荆兄的手段果然高明,这才几日就处理妥当了。&rdo;
荆恒凌的目光这才落在秦明身上,&ldo;哪里那里,比不上秦兄你,身为庶子,却能有如此作为。&rdo;
秦明并非秦家嫡子,他是妾室所生,尽管是长子,却不嫡子,秦家的家产他都无法继承,故而他早早就出来,仅靠二百两银子起家,独自一人,一直将玉器铺子做到现在规模。
早些年时,秦明还会在意自己庶子的身份,每每被人提起,都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但现在,他已经释怀了,所以荆恒凌这故意带着嘲讽的话,并没有让他恼羞成怒,也没有半点影响。
他还拱了拱手,笑着应了下来:&ldo;多谢荆兄谬赞。&rdo;
见秦明不为所动,荆恒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时,宋云修开了口,&ldo;荆兄的生意,是也准备涉及到胭脂水粉这一部分了?&rdo;
&ldo;这女人的生意,我可做不来。&rdo;荆恒凌的视线从秦明身上移开,他看了一眼挡在岑乐身前的牧琛,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ldo;我只是听闻西街上有一家铺面做生意的方式独特,掌柜还是个美人,才好奇过来看看,宋兄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多少兴趣,唯二的兴趣便是生意和美人。&rdo;
他边走边说,越过牧琛,径直走到岑乐面前,又低头盯着岑乐,眼神十分肆-意,&ldo;我本来只以为是夸张了,但美人确实是美人,不过第一次见,我是对人比较感兴趣,现在却更好奇这经营的方式。&rdo;
&ldo;我非常想看看,你在这经营上还有多少令人惊讶的方法。&rdo;这句话,荆恒凌是对岑乐说的。
牧琛冷着脸,再次挡住了荆恒凌。
荆恒凌和牧琛差不多高,他看了看牧琛,忽然笑了,&ldo;我若是想要他,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rdo;
牧琛的眼神透着寒意,&ldo;就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你动岑乐分毫。&rdo;
荆恒凌嗤笑出声,看牧琛的眼神犹如蝼蚁。
片刻后,他又对岑乐说:&ldo;上次你将我的名帖撕毁,又赶走我门人,我其实十分生气,除了顾方游,还没有人敢这么下我面子,但我命人打听了你的事,听完突然就不气了,你让我很感兴趣。
想必我的事,顾方游已经都告诉你了吧?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虽然爱美人,可是更加惜才,相比你的相貌,我欣赏你在经营上有十分独特的见解,今日人多,想来也不适合谈话,我下次会再来,希望到时,你别再有如此的待客之道了。&rdo;
话音落下,他就拿出十两银子付了精油的钱,然后转身下了楼。
半晌,岑乐拉了拉牧琛的袖子。
牧琛这才坐回岑乐身边,又在衣袖的遮掩下,紧紧握住了岑乐的手。
秦明见讨厌的人终于走了,连忙问岑乐,&ldo;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了那个家伙?&rdo;
岑乐苦笑,只能让牧琛将来龙去脉简单跟秦明和宋云修提了一下。
听完,秦明默默喝下了一杯茶,&ldo;你这做生意的方式确实招眼,难怪惹人嫉妒了。&rdo;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戳了下宋云修的腰窝,说道:&ldo;你家不是养了几个会武的门客吗?不如借一个给岑乐,否则荆恒凌要是哪天使了阴招,岑乐哪里能逃得走?&rdo;
看了一眼秦明,宋云修有些无奈,不过岑乐不仅是秦明的朋友,也是顾方游的朋友,并且又总能令人出乎意料,他有预感,如果给了这个人情,以后定是不会亏的。
思及此,他说道:&ldo;我府里的门客里正好也有一人对生意极感兴趣,我明日就让他过来。&rdo;
岑乐眼睛亮了亮,觉得惊喜不已。
但很快又升起些许担心,他迟疑了下,写道:&ldo;你若是帮我,荆恒凌是否会找你麻烦?&rdo;
&ldo;不会。&rdo;
宋云修缓缓道,&ldo;荆家虽然有王爷作为靠山,可当今陛下是一名难得的明君,就是王爷,也不敢借势欺人,何况我们同为皇商,他若要想动我,需要经过户部审批,他还没办法将手伸那么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