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害怕过父母的离开,觉得自己要孤独的死去,那种害怕是撕心裂肺的哭嚎也无法遮掩的。
她也害怕过邻居奶奶离开,怕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陪自己,然后又丢下自己。得到过再失去,总是让人无法接受。
但她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不得不跨越那场大火,活成了现在的自己。
她听不懂森峤的意思,想理解,又不想理解。她只是害怕,怕到整个身体颤抖起来,唇色发白,头昏脑涨。
森峤没发现她的怪异,道:“我没想得到你的回应,等你再大一些,你要去哪里都可以,我放你自由……”
怀里的身体愈发僵硬,抖动逐渐加剧,森峤皱起眉:“风?”
他将风转过来,才发现小家伙已经半昏迷了,脸上血色尽失,四肢抽搐,身上逐渐滚烫。
他猛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将人放进床里,又去摸她的额头。
“好烫!”森峤倒抽一口冷气,“风?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发烧了,风??”
他茫然的站起,在原地足愣了三秒,然后猛地回神,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去拿酒店的电话。他让酒店拿冰袋和退烧药来,又让酒店联系楼骆。
“怎么回事?”森峤喃喃,一边帮风降温一边不敢置信,“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风抖的不成样子,眼角落下泪来,似乎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恶梦里。
森峤心里疼的缩成一团,紧紧抓着风的手,毫无办法的将额头抵在风的手心里。
“别出事,求求你别出事。”他茫然道,“这里没有欧姆医院,风,我求求你……”
他艰难地思索整个过程,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话刺激了对方,毕竟奥斯克鲁对欧姆有这种执着,听起来真的很变,态又很恶心。
这是不被允许的。他就不该说。
又或许是她撑着疼痛来找自己,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或者之前包扎,医生做了手脚?
他猛地站起,去看酒店送来的食物——大意了!他为什么毫不考虑就让风吃了?为什么没有考虑饭菜会被下毒?
酒店工作人员刚好敲门送冰袋来,他青金色的眸子几乎变成赤色,揪住了对方衣领,将对方提了起来:“你们在饭菜里做了什么?!”
“咳咳咳咳——!”
“有没有解药!说话!”
“……嗬嗬——咳咳咳咳——!”
对方拼命拍他的手,他才后知后觉,将人放下来。
对方吓得不行:“没有!没有啊!”
“这是巡逻队定好的餐,我们怎么敢做手脚?您误会了!”
森峤喘着粗气瞪着他,确认他没说谎,又忙拿了冰袋去给风降温。
“找医生!”他吼道,“不管是什么医生!马上找来!”
“好好!”
风的高烧不退,在恶梦里反复,眼角的泪越来越多。她无声的梦呓,森峤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