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31章（第2页）

她脸色潮红，眉头紧锁，神色似乎极为痛苦，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什么。

看到这样的女孩，傅司远不禁有些担忧，忙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程挽极少回忆过去，对于她而言，她的童年有太多的悲伤与痛苦，以至于她一直没有勇气回头直面自己千疮百孔的过往。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回忆却在今日以梦境的形式再次重现，如同已经结了痂的伤口硬生生地被人撕扯开来，瞬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电影快进般，一幕又一幕，飞快地在她脑海中掠过。

沙池里，三四个面容稚嫩的孩童随意地坐着，兴致勃勃地玩着&ldo;过家家&rdo;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而不远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紧紧地攥着新买的白色裙子，羡慕地看着他们。

踌躇良久，小女孩才鼓起勇气，小小声地问：&ldo;我可以加入你们吗？&rdo;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落地时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丝毫重量，生怕音量稍大就会惊扰到别人。

话语里还隐隐约约地带着轻微的颤抖。

话音刚落，一个头戴绿。帽。的小男孩就站了起来，对她扮了个鬼脸，面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连语调都是冷冷的。

&ldo;我们才不要跟你玩呢！你爸爸不要你了！他抛弃你和你妈妈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可怜虫！我妈妈说了，你名字里的&lso;挽&rso;就是挽留的意思，你不过是你妈妈用来挽留你爸爸的工具！但是你爸爸还是抛弃你们了！你现在就只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rdo;

小小的孩童嘻嘻笑着，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尽是恶毒的话语，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刀刃，无形中给人致命的打击。

小程挽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下意识地反驳：&ldo;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rdo;

其余的孩子见状，竟觉有趣，纷纷模仿起那男孩的做法，大声起哄：&ldo;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rdo;

最后程挽落荒而逃。

一回到家，小程挽就重重地扑到程素素怀里，哽咽着问：&ldo;妈妈，他们说我是野孩子！呜呜呜……真的是这样吗？妈妈，我名字里的&lso;挽&rso;是挽留的意思吗？是你想要挽留爸爸才把我带到这个世上的吗？呜呜呜……&rdo;

程素素心疼地看着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愧疚地说：&ldo;对不起挽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让你承受这些的。&rdo;

说着，她轻轻地放开了程挽，慈爱地为她拭去眼泪，然后温柔地笑。

每次都是这样，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女人都能淡然一笑，仿佛这些事情在她面前都是微不足道。

她清亮的眸子里似漾着星光，纯粹而澄澈，是程挽向往却不得的天堂。

只见她淡淡地笑着，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轻声诉说着什么，然而程挽什么都没有听见。

再接着，画面一转，程挽就看到那个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和煦的女人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被一块白布覆盖着，再没了声息。

小小的程挽扑到她身边，哭得撕心裂肺，如同一只在牢笼里的困兽，茫然又无助。

梦中的痛楚延伸到现实，只见程挽此刻正紧皱着眉，嘴巴张张合合，含糊不清地说着呓语。

傅司远往她身边靠近了些，才勉强听清只言片语：&ldo;不要抛下挽挽！挽挽会听话的，挽挽会做一个好孩子的，不要抛下挽挽好不好！妈妈，妈妈，妈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