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快速回信的行赢、剑无尘等人立即依将军之计展开行动,玉清身有皇上特赐令牌,所以还是由他前去皇宫暗中去见皇后和太子。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廷尉竟能如此嚣张,简直把皇宫当成了他家的后园菜地!地位级别由低到高的所有后妃,宫殿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上地下,无一遗漏!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账也不买!跟盗墓挖坟之人毫无二致!
可不是跟挖坟差不多,挖出谁家有东西,谁就倒霉要在自己殿中自尽,不但她倒霉,连她九族都要跟着遭殃!
整个后宫,人心惶惶,不知深浅的人觉得反正自己没有弄什么小人儿玩,宫里便不可能有,咱不怕;可老油条们却有些担忧,若是有人借此机会害自己,宫里这么大,谁知道对方会把它藏在哪个隐蔽的地方?
正因为先祖皇帝的后宫曾将消灾祈福的小木人变成了诅咒之术的小木人进行栽赃陷害致人于死地之后,那干瘪而没有生命的木头小人儿就被有心之人不断利用着,致使先祖后宫血流成河,后宫影响前朝,被卷入其中的人不计其数,诅咒皇上是多么严重而可怕的事情?涉案之人全部都是死路一条,别无所选!
先祖驾崩前留下遗训,宫中乃至全国都严禁养蛊行巫蛊之术,一旦发现养蛊之人,全家处死!若有人知情不报,同罪!从那后,皇宫之内,已有许多年没有再发生那样的诬陷之事了,没想到这次竟能卷土重来,声势还如此浩大,令人无法不胆战心惊!
太子令心腹暗暗搜出了被人藏匿的小木人儿后,惊得一身冷汗!
皇后更是额上不断渗汗,贴心老奴婢不断为她擦拭!
玉清在黑暗中把皇后宫中搜出的小木人儿悄悄埋在了皇贵妃的宫中……
“皇贵妃,下官得罪了!”阴规干再缺德的事儿,表面的礼仪功夫却是做得极为到位,对谁都不漏下一丝。人很阴险,脸上的笑却看不出丝毫阴险,脸皮的质量不是一般的好!
“搜吧!本宫不可能有害皇上之心,既然没有做,就不怕你们搜。早点儿搜完,早点儿了结,省得闹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不得安宁!”皇贵妃曲悠琴漫不经心道。
“皇贵妃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大家都听到了?快快去搜,早点儿完事儿!”
“是!大人!”
随后而来的路公公刚踏进宫门,阴规就迎了上去,“路公公,这么多天,您也累了,就多休息一下吧,这点儿小事儿,何须一直劳您的身子骨啊!”
“不用,既然是皇上交待的,老奴自当尽心尽力。”这阴大人搜了这么多天,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虽然他确实累了,但眼看着他已搜到皇贵妃宫中,后面还要搜皇后的蕴德宫,他就更不能懈怠,这万一哪个宫中搜出东西来,朝堂乃至东炫国都要迎来一场不小的动荡!他为奴这么多年,后宫玩儿的那些伎俩,他如何能不知?可没想到会有人敢在巫蛊上面打主意,若是真有人敢这么做害皇上,他定然如实上报;可若是栽赃陷害,他也得看个清楚,心中有数。
半个时辰后。
“大人!大人!”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大人!小的几人在后花园树下挖到了一个匣子!”
“什么?”阴规惊道,看了一眼曲悠琴,“呈上来!”
一直百无聊赖地等他们例行公事搜完滚蛋的曲悠琴闻言,先是一愣,这不可能啊!可再一看那个制作精美的彩色花纹铁匣,脸色都变了!
路公公没有错过皇贵妃那大变的脸色,上前瞧了个仔细,这铁匣,他认得,正是皇上当年赐给正得宠的皇贵妃的宫中之物之一,还是他亲自领着人送过来的,这赖不掉,宫中都有记录!但匣中到底是什么?能让皇贵妃瞬间白了脸?
“阴大人,快打开瞧瞧吧?”路公公出声道。
阴规稳了稳要发抖的手,只好硬着头发打开铁匣,掀开匣盖,里面还有一层锦缎,阴规的心剧烈地跳着,迟迟不伸手揭开。
路公公虽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只道:“阴大人把匣子交给奴才吧!”说着便伸出手,阴规只好给他,反正这东西也得经他之手亲交皇上。
路公公轻轻揭开锦缎,一个身上粘贴着皇上姓名和生辰八字以及诅咒之语的小木人儿立现眼前!
阴规只瞟了一眼,便快速移开目光。定了定神,厉声问曲悠琴:“皇贵妃,你的宫中为何有此物?”
若是平时,他一定直接说:“罪证确凿,给我拿下!”
可这是他背后的主子,她若倒了,难保她不把他一起供出来!阴规的手心有些冒汗。
“不可能!不可能!我绝无害皇上之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定是有人陷害于我,定是有人陷害!”曲悠琴叫着,她知道自己输了,这一局,她纯属于自掘坟墓!她用自己的匣子陷害皇后和太子,就是因为想让皇上认为皇后与太子在诅咒他的同时以防万一被发现,就正好可以诬陷是皇贵妃在陷害他们母子俩。没想到,皇后这么狡诈,不但在搜宫之前自己找出了小木人儿,还暗中派人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如今她恐怕是百口难辩了。
“皇贵妃,你若觉得自己冤枉,就在下官和路公公将此事呈报于皇上之后再去跟皇上澄清解释,但皇上是否信你,就不是下官力所能及的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此事有转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阴大人今日怎么会如此好心?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心里道。
“无论皇上信不信,本宫都要为自己申冤!”
百里一铭看到那个铁匣中直接写着自己名讳和生辰八字及咒语的小木人儿时,已是怒火冲天,再拆开空心小木人看到藏在里面的小小蛊虫后,更是气得发软的身子都有了力气,手掌啪一声拍在御案上,怒吼道:“给我把她打入死牢!不!立即赐死!”
普通百姓尚且讨厌生病,因为生病就会难受,什么都做不了,可能还需要别人的伺候。何况他还是皇帝,就更不愿意身体不好,那种明明手握一切生杀大权却身体渐衰的无力感觉,常人根本就体会不到!以蛊诅咒他暴病而死,就是刺中了他的死穴。越想越气之下,“诛连九族,一个也不许放过!”
“皇上,皇贵妃说她是冤枉的,希望皇上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阴规道。
“冤枉?她还有脸说她是冤枉?若只是铁匣属她所有也许还有这种可能,可这上面的字迹却明明白白告诉朕,此事她绝不冤枉!哼!”
这也是他最气的地方,若只是铁匣,也许不能排除别人偷了她的匣子埋在她的宫中陷害于她,这还是不论她的铁匣是否能被人轻易偷到的问题。但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她曲悠琴所写,这也能抵赖得了?还想逃脱罪责并借此陷害别人?宫中绝不能再允许这种恶毒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