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文媳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关系还挺乱的,不过这继子真不错,还愿意帮着路婉办事呢。”
而且看他的穿着谈吐,家境肯定不错,难怪能开那么阔气的汽车。
宗文媳妇心想,这叶丽萍结果一次婚都能嫁的这么好,城里果然比乡下富贵。
其实农村有不少改嫁的媳妇,大多是死了丈夫成寡妇的,人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能跟继子继女处的这么好的少见,她不知道的事,聂铭颙跟继母关系冷淡,这次来完全是被他爸赶鸭子上架,不过今天为路婉出头倒是出自本心,没人逼他。
徐大英手脚利落的炒了一盘鸡蛋,炒了一盘腊肉,又让儿媳杀鱼红烧,自个端着新炒的两盘菜送了出去。
“菜来了,小聂同志,你吃,千万别客气,咱们招待不周你多体谅。”
“大娘,我真不客气,你看我跟叔跟大哥喝的挺好。”
五十六度的五粮液,胡先勇跟胡宗文喝了两盅脸色已经发红,倒是聂铭颙,跟喝之前比也没有丝毫不同。
“这事吧,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主要是他们两家邻着住,谁能天天搬个凳字坐那看着呢。”
“这我们也是知道的,所以路婉说了,房子可以送给村里,不管是给孤寡老人住还是另做他用都可以,但不能成为个人的私产。”
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做善事,但不便宜任何人,针对的是谁一目了然。
“这主意好啊,这就相当于成了公共财产,村里人受益了,自然会帮着她看房子。”
路老二家左边住着路老大家,这右边也同样住了人,路老大家想动手脚,另一边的邻居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法子是谁想出来的?真是不得不佩服。”
聂铭颙举起酒杯笑笑没搭话,胡先勇就以为是聂铭颙的主意,其实这是路婉主动提出来的,不过聂铭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是不能帮路婉做决定,两人倒是不谋而同,心有灵犀。
“既然是这样你放心,事情一定办的妥妥当当,我明天就通知各家各户开会,大家一起商量一个章程来。”
“好,那就劳烦胡叔了。”
这顿饭以胡先勇醉酒结束,走之前聂铭颙给徐大英留了个纸条,上面写着联系电话和地址,让他们以后有事直接找他。
“行,那我就收下了,房子的事你放心,老胡在咱们村说话还是算数的。”
聂铭颙点头,“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出发前咱们再见一面。”
徐大英让胡宗文送送聂铭颙,胡宗文送到路口,聂铭颙就让他回去。
到家后,大家已经吃过饭了,路婉还给他留了一份在厨房。
“我已经吃过了。”
聂铭颙喝过酒,虽然人没有醉,但这时候的情绪更加柔软,神情也不像白天那样硬朗,眼睛很亮,嘴角带着笑意,认真的对路婉说了声谢谢,就为她留的那一份饭。
“你不用谢我,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聂铭颙笑了笑没说话,两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感受着夏夜的微风,听着草丛中的虫鸣,还有那深邃的,有着无数星星的夜空。
路婉已经洗过了澡,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在微风的吹拂下散发着阵阵花香味,淡淡的香气中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酒后的聂铭颙嗅觉更加敏锐,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路婉当他渴了,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见厨房有蜂蜜,还给他加了勺。
聂铭颙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察觉水是甜的,疑惑的看向路婉。
“听说蜂蜜水是解酒的。”
聂铭颙了然的点头,之后一饮而尽,趁着送杯子回厨房的功夫,赶紧逃离了路婉,他甚至有预感,这个“妹妹”会对他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预感从哪里来。
第二天清晨,路婉早早醒了,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她坐起身透过窗户往外看,是聂铭颙开院门出去了。
“是铭颙吧,他每天早上起床跑步。”
叶丽萍也醒了,闭着眼睛跟路婉说话。
经过一天的相处,母女两虽然不够亲密,起码不再针锋相对,能够和平相处了。
路婉早餐做了米粥和鸡蛋饼,还拍了两根菜园的嫩黄瓜,聂铭颙在村里跑了一圈回来,就闻见了院子里阵阵鸡蛋饼的香味,让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祖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的父母都是年少参军的战士,工作忙碌,谁都不愿把时间花在带孩子身上,从出生就一直跟着祖父母一起生活,祖母非常疼爱他,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后来,家里的长辈们一个个离世,先是祖父,跟着是祖母,后来连母亲都生病离世,他就这样一次次的送别自己最亲的人,将自己的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包裹起来,强迫自己成为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吃过早饭后,路婉继续收拾行李,她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几套衣服外,只有相册、书本之类有意义且方便携带的,装满一个行李箱就妥当了,另外的家庭用品,还有院子里的那些蔬菜,养的几只母鸡,都属于无法携带的物品。
“你先在家待着,我去找个朋友,让她过来把得用的东西拿回去。”
叶丽萍说的这个朋友就是李慧琴,出了路家的院子后,凭着在村里生活过几年的记忆找到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