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杜明茶上场,只是离得远,穿的舞裙也大同小异,再加上为了营造舞台效果而置办的无数彩雾,让人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邓老先生忍不住四下寻觅,嘀咕:“哪个是明茶呢……”
“左边数第二个,”旁侧沈淮与忽然说,声音低而稳,“现在跑到左三位置、正托梅花的那个。”
舞台上,沈淮与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脸。
哪怕画着表演的浓妆,哪怕身边有无数与她同样纤细的身体……
沈淮与眼中只有一个她。
经沈淮与一指点,邓老先生仔细瞧了几眼,顿时豁然开朗,心悦诚服:“还真是,你眼真尖。”
这么多的人,就连他这个亲爷爷都认不出自己的崽,偏偏沈淮与一眼就能看穿。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淮与看明茶很不一般啊!
在他眼里,明茶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啊!
一想到这点,邓老先生顿时身心舒畅,他转脸,小声和沈淮与说:“不愧是做爹的。”
沈淮与缓了缓,右手压着左手。
他说:“爷爷,您先看。”
邓老先生想纠正他这辈分有问题,看沈淮与只专注看台上,又把话咽下去。
算了,还是别打扰他看节目,等演出结束了再说。
这一等就等过好几个小时,邓老先生坐的腰酸腿疼。上了年纪的身体不停提醒他老了老了,也该为孩子做打算了。
等到结束,邓老先生在沈淮与的搀扶下站起来,不免有些心酸,感喟:“以前扶林还在的时候,他也这样扶着我。”
沈淮与说:“您老注意脚下。”
“哎,”邓老先生干瘦粗糙的手搭在他胳膊上,忍不住,“淮与,我还是得和你好好说说明茶的事。你要是真疼她,就认了她做干女儿吧,哪怕以后放着不管她呢。但凡有着这个名头,她以后过的也能好受点。”
这话就纯粹客套了。
邓老先生知道沈淮与的脾气,以他的责任心,一旦真认下了,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沈淮与说:“我还很年轻。”
邓老先生说:“但是你性子稳啊。”
沈淮与垂眼:“明茶和我差不了几岁,要她真叫我一声爹,说出去也被人笑话。”
邓老先生笑起来:“这有什么被人好笑话的?再说了,你和明茶清清白白,没人说什么。我放心你啊,你又不是那种禽兽。”
沈淮与却忽然另提了一事:“最近明茶在为我母亲念书,陪她聊天。”
邓老先生笑容稍稍沉下来:“我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