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那绪首肯。
余下的时光,莫涯不得不用种异常&ldo;钦仰&rdo;目光重新审视那绪。
夹道两旁普通的樟树,他能美滋滋地介绍说,这树常青,万佛寺里的佛像很多就是樟木雕的,还扭头虚心地问莫涯有没有闻到樟木香。
莫涯拨弄手指,&ldo;这批木像估计内部腐烂了。&rdo;
巷尾店小二吹捧的桂花糕,味道依旧甜津津的,也没啥出奇特别,他只吃了一口,便小心翼翼地包好,说那嗔肯定欢喜。
……
总之,要那绪一开口便可说得魂灵出窍,眉宇间总是围绕淡淡的欢喜,小镇角落的一根枯糙就能让他乱感动一把。
世间真是如此美好?
莫涯怎么不觉得,如此蠢的地方,那绪怎么就能悠悠然然捣鼓掉那么多时光呢。
打个哈欠,扫见左边巷道上,有一挑担老汉边走边摇铃,慢慢走来。
他身边的那绪,立即展笑迎过去,唤道:&ldo;这位大伯请留步,贫僧要锔碗。&rdo;
何为锔碗,莫涯弄了大半天才搞懂,原来就是修补瓷器。
老汉把那绪递过的碎瓷片,大致整回原型,摸摸胡子,&ldo;按锔子算,得十三个子。&rdo;
那绪凝神盘算了下,道:&ldo;便宜点成不?八个。&rdo;
老汉摇头。
莫涯最见不得讨价还价婆娘相,他不耐地丢给老汉十五个铜板,&ldo;修好点。&rdo;
&ldo;好好好。&rdo;
话说,老汉修瓷的架势不错,擒了把弓样的玩意,拉琴般地在修瓷瓶。
那绪耐心等待,神情活脱不是见老汉在干活,而是听他在弹琴。
半柱香的时间,瓷瓶修好,老汉整好担子,又开始摇铃,穿梭街巷兜生意去了。
那绪端详水净瓷瓶,不紧不慢道:&ldo;老人家在这镇上做生意已经有些年月了,就爱和雇主讨价还价,图个乐趣。&rdo;
莫涯撇嘴,原来还是自己多事了,于是他白眼,恶毒笑道:&ldo;这层乐趣我是没法体会,不过房趣,我很有手段。&rdo;
那绪旋即不响。
&ldo;好了好了,不和你玩笑了。&rdo;莫涯挑眉,看看天色,&ldo;我该表演了。&rdo;
&ldo;施主表演什么?&rdo;那绪奇道。
&ldo;杂耍。后背睡钉板,胸口碎大石。&rdo;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绪一窒,小心又小心地问:&ldo;莫施主会硬功夫?&rdo;
&ldo;功夫我会点……&rdo;莫涯贼笑,在那绪松口气的同时,他又补了后半句,&ldo;但硬的不会。只是试试能多疼。&rdo;说完就拉起那绪的手,非常欢快地朝杂耍班奔去。
才到闹市口,见到那张钉床,那绪的脸子就开始发白。
&ldo;那个……,就是大石,好容易从山上找的。&rdo;莫涯又指着一块绝对能压得死人的大黄石。
那绪的心莫名一紧,很是明显感觉到了疼痛。
&ldo;各位各位……,新花式,睡钉床碎大石啦,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rdo;
班主的锣很是卖力地敲了起来。
莫涯直腰,有模有样整理了下仪容,又将手上带着那颗枣核摘下来,放到那绪手心:&ldo;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了。&rdo;
一副交代遗言的腔调。
那绪的手就有点发抖。
那厢莫涯已经举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还没到场子中央,就突然被人扑住,一把抱住了大腿。
&ldo;还我的钱!&rdo;这位尖叫。
那绪跟上来,看着那位小乞丐,道:&ldo;小施主,他为什么会欠你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