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被帘布遮挡,黑白看不见,她们聊着天,大多都是简单的介绍对方的情况,再围绕着程毅。谈笑时,都听到了门锁晃动的声音。没一会,就见到了身穿灰色大衣的程毅。他的脸苍白,手却通红,大概是外面的天太冷,家里太暖,程毅一进去家门便浑身痒痒,看到程汐后,啧了几声嘴。
&ldo;你怎么来了?&rdo;他啧嘴后,神情不满看着程汐。
&ldo;我怎么不能来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吗?电话跟块砖头似的,你干脆捐了算了吧!&rdo;程汐白眼都快飞上天了,若不是施越在,一定扔抱枕丢他。
程毅这才想起这两天程汐打来的电话,他有意不想接,不想听她聒噪的声音,没想到自个儿跑上门了。
他挨着施越坐下,脱了身上凉意袭袭的大衣,&ldo;我女朋友还在呢,你声音能不能小点?找我有事?&rdo;
施越被他们两不友善的态度逗笑,一看就是从小拌嘴到大,施越没有这样的体会,现在居然有点羡慕这种兄弟姐妹间的亲情。
程汐自然是有事,她看了眼施越,施越像是懂她的意思,很识相的起身,&ldo;我去把衣服放进去。&rdo;
程毅摸了摸她的腰,不顾程汐的目光,施越扭头剜了他一眼,一点没皮没臊。
见施越进去了,程汐丢了一记枕头给他,&ldo;跟个流氓一样!&rdo;
程毅舔舔唇,&ldo;我还没说你呢,母老虎似的,你没吓到她吧?&rdo;
&ldo;你信不信我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说出去?&rdo;
程毅耸耸肩,一点不怕。
程汐拿他没办法,&ldo;我看这姑娘挺好的,挺正经的,还是油画师,你这次还挺有品味的嘛。&rdo;
程毅努努嘴,相当同意,却问,&ldo;你到底来干嘛的?&rdo;
说到这,程汐就想揍他,回归正题,&ldo;妈的忌日快到了,后天一起去扫墓。&rdo;
程毅原本笑着的一张脸,恢复了平静,去想后天的那个日子。
去英国的十年,程毅一次都未回来扫过墓,每每到了那天,他都想不起来做了什么,多半都是被酒精麻痹睡着了,第二日,再去上课或者上班,总之,从不悲伤。
而今年,不可避免。
&ldo;你不想去也得去,一家人都得去的。不打扰你谈恋爱了,后天早上7点,我跟你姐夫来接你。&rdo;丢下这句,程汐往衣帽间走,在那又跟施越打了招呼,才离开了程毅的家。
施越出来时,程毅不在客厅,落地窗帘被风吹得来回飘,她嗅了嗅,有烟的味道。
程毅撑在阳台上,窗户开的很大,呼啸的风吹乱了他前额的发,那一缕缕烟也涣散四飘,弥在阳台。隔着窗户看程毅的背影,施越忽然觉得这刻的程毅很寂寞孤单,那猩红的火星不断在风中忽暗忽明,送进口中。似是有千言万语的烦恼无处抒发,也仅仅只能靠烟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