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传来嘎答嘎答声。是风吗?大西风很强,今天的大渔旗如此飘荡‐‐
讨厌,这不是幻觉。
是谁让门板发出声音的?
我,我到底是谁?
玄关开了。
钥匙……
我抬起头。
看见了战后返乡服。
&ldo;让你久等了,朱美。&rdo;
‐‐这是,这是真实的!
&ldo;话说回来,碰到很凄惨的事……&rdo;死人这么说,摩挲着连接回来的头,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又不得不杀了吗?
7
降旗弘在宇多川朱美回家后,呈现极度不安的神经质症状,一言不发,趴伏在地。
就连白丘也极为困扰,大约是看透了降旗在这种状况下,无论福音或医师处方都帮不上忙,只会多此一举吧。结果,牧师的判断就是暂时不管他,什么事也没做。
降旗大约三天不说话也不吃饭,躺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浅浅的睡眠,朦胧的觉醒,加上不间断的偏头痛。阴阳怪气的不安涌上他的心头:被死灵侵犯的朱美、梦见砍掉死灵首级的朱美,以及堆积如山的骷髅。
不论睡着或醒着,笑得很娘娘腔的大胡子犹太人。
第四天,进入体力的临界点,意识逐渐消失。
好久没睡熟。
即使如此,还是做了那个梦。
在骷髅山前,男女交合。
降旗偷看着。被抱着的是朱美,看不见抱她的男人的脸。反正那就是降旗自己。只要转头就知道了‐‐降旗这么想。
烈火映照的黑影男人,缓缓地回头。
不对,不是自己。
男人有胡子。
醒了。
‐‐那是谁?
很在意。不能因为有胡子就说是弗洛伊德,有胡子的男人多得是。白丘脸上也长了奇怪形状的胡子。
‐‐会是牧师吗?真实太愚蠢了。
那是最不可能的,太可笑了。降旗在那愚蠢之中嗅到些微日常的味道,稍稍恢复了精神,然后觉得肚子饿了。于是擅自到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一直得不到饱足感,因此吃了很多,结果变得极不舒服。
到外面看看。头昏昏的,爬楼梯时发晕,看着屋外也眼冒金星,好像田鼠从洞穴里出来似的。一深呼吸,冷空气充满了肺,肋骨好痛。觉得身体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