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看到墙角坐着的老人,平大夫也是一脸的意外,但是看着老人神色不对劲,便有些担忧,正想伸手去扶起他,却见七叔公惊恐的四下里张望了几下才说道:“红树!红树啊!是他们回来了,是他们回来报仇了,屠家的人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说着七叔公越来越激动,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推开了平大夫的手,跌跌撞撞的跑走了,一边跑还一边说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们啊!”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他似的。
“七叔公!”平大夫高喊一声,便追了上去。
“我就说肯定有事的嘛!”西垣撇了撇嘴说道,说完看了相仪一眼问道:“我们要跟上去看看吗?”相仪点了点头,看着跑远了的平大夫和平大夫口中的七叔公,说道:“当然了,很显然那个七叔公就是知情人。”
“好啊!越来越有趣了!”西垣邪魅的笑了笑,有些不像平日里的他。
“有趣吗?凡是被掩盖的真相之下,说不定都有一段令人嘘唏的故事。”相仪瞥了西垣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了,这么感慨,不像你啊!”西垣看着相仪,不知道他是哪里说错了话,惹得相仪如此感慨,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相仪走过去,用自己的手肘撞了撞相仪。相仪只是有些失神罢了,自己说了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会儿见西垣好奇的打量着她。不自在的撇了撇嘴,故意扭过头去说道:“我们还是先跟上去看看吧!人都快跑没影了。”
西垣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
平大夫尾随着平七一路小跑,却还是将平七给跟丢了。眼见着平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平大夫也开始有些担忧了,平七今年已经七十五了,是村子里年龄最老,辈分最大的。就算是村长还活着也得喊他一声“七叔”。平日里平七和蔼亲善,最是受人尊敬,若是平七今日出了什么事,他只怕不好和其他的人交代。
更兼平七的儿子媳妇,早早的都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十六岁的孙女,。平日里两人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了,若是叫平澜知道了,只怕得哭晕过去。本来小姑娘平日里就不爱笑,若是那个家再出什么意外,小姑娘怕是撑不下去了。
“嗯,人呢?”才拐过两个巷子,西垣就发现他把人给跟丢了,不过这可怪不了他,他本来方向感就不好的,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告诉过相仪,相仪是不知情的,若是知情就不会让他领路了,当然他也是故意不告诉相仪的,这说出去都丢人啊!他才不会说呢!
“不见了吗?”相仪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是以将目光投向西垣。西垣有些不自然的往前走了几步,喃喃道:“明明看到他们往这边来的,怎么就不见了呢?”相仪微微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算了,找不到就算了,我们会平家吧!守株待兔总好过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要强。”西垣做错了事,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安静的跟在了相仪身后。
走了好一会儿,相仪才想起了什么,又将目光投向西垣问道:“你是路痴吗?”西垣被相仪问得一愣,脸瞬间就涨红了。看着西垣的样子,相仪想她应该是知道答案了,这就难怪了!她心里还一直在奇怪,之前明明西垣是着急着想走的,可是她却还在天门山见到了他,而且他还要她给他带路,明明没有多少路程,也没有什么分岔路口。
那时候她就感觉很是奇怪,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西垣原来是一个路痴,这样说来西垣在天门山鬼鬼祟祟的算是冤枉他了,他其实一直想走的,只是找不到路了,在天门山待了许久罢了!还有上次也是,绕了五圈才发现他们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我,我才不是路痴,我只是没有怎么出过门,方向感不好罢了!”虽然相仪的话并没有嘲讽的意味,但是还是让西垣感觉到了难堪,是以红着一张脸,伸长着脖子解释道。
“哦!”相仪倒是不在意西垣到底是不是路痴,就算西垣否认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是以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吧!但就是这样的态度让西垣更加难堪起来,可是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西垣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开口反驳。
“怎么了?”西垣神色的变化相仪自然都看在眼里,带着好奇相仪问道。西垣勉强的笑了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我们走吧!”见西垣没有要说的意思,相仪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西垣愿意说,她自然愿意听,西垣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逼迫西垣。更何况她看西垣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过往,所以才更加不打算问了。
因为西垣走错了方向,耽搁了些时间,两人回到平家的时候,平大夫却似乎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而且看那架势,好像在等他们似的,相仪看了眼西垣,见西垣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她便半抵着头,跟在了西垣的身后,缓缓的走进了屋子。
“你们回来了。”平大夫的视线在西垣和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平静的说道,好像他也忘记了之前他们之间曾经剑拔弩张的对峙过。
“我等你们有一会儿了。”见西垣和相仪都没有说话,平大夫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
“我知道。”西垣这次倒是没有沉默,平大夫的话才说完他就接下了话茬,“你一定有事想要问我吧!不过我也有事想要问你,为了公平起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好!”平大夫确实是有不少的疑惑需要西垣来为他解惑,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西垣的请求,更何况西垣的请求并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