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第一支曲子是《巴比贝斯的春天》,这是一首舒缓的舞曲,唐吉柯从汤姆的记忆中知道了这首曲子的由来。他对这个世界的舞步谈不上熟悉,但是步法同他知道的那些变化不大,他尽可能的利用这种不熟悉的状态,把它夸张化,令自己跳起来象一个第一次学舞的小家伙。
第一次踩上舞会女王的脚背的时候,周围传来一些笑声。他们就不会专心享受第一支舞的乐趣么,跳舞的时候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可不是好习惯,唐吉柯不爽的想着。刚刚那一下是意外,第三节拍的时候那个迈步超出了他的预料,于是有力的脚狠狠的吻了上去。不过尤妮斯只是眉头一挑,脸上依然是无比高贵的神情,女人的确天生是最出色的演员,唐吉柯想道。
前踏、后退、旋转、分开、相拥,一个个组合在尤妮斯的带领下不断的出现,唐吉柯开始喜欢上这首曲子,以及这种被称为三贝七分的步法。每一个踏点都正好应在了曲子的节奏点上,每一次分合都在悠长的音调中绽放。
为了不让自己过分沉迷,他又故意的踩了两次舞会女王的脚背。但是只有怀中的这位女孩才知道,那随着节奏轻轻的触碰脚背踩踏,就像是临时加进去的步法,尽管这两次又引起了旁边人的轻笑。
尤妮斯露出会心地一笑,她明白。唐吉柯想道,这个高傲的女孩儿明白我在假装不会,她的笑容仿佛再说:“我知道你玩的把戏了,汤米。”当然,汤米这个称呼是唐某人自己加进去的,这会让他觉得这是一次美妙的**。
记住在这里的任务,完成它,更完美的完成它。唐吉柯对自己说。
两人随着音乐舞动着,用那看起来青涩的配合做着只有彼此知道的**。唐吉柯倒是同时还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波莉丝和她的舞伴伯格尼少爷,同其他人一样都有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是他们这对看起来更加到沉醉,甚至撞到了旁边的两对舞者都没有察觉。
但那位金狮子家族的博莱克斯的脸上,唐吉柯找到了一种惊讶的表情。惊讶于神弃者的舞步的羞涩?唐某人不认为对方会在意自己,那么剩下的就是在尤妮斯身上了。
这名一直摆着高傲优雅的舞会女王,此时完全沉浸在两人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舞步**中,如果留心的话,谁都看得出来。如果博莱克斯跟尤妮斯的熟悉程度更高的话,能够惊讶于她的态度的变化便是最好的解释了。
至于那位镇长少爷迈克勒斯,他此时正干着跟唐某人同样的事情,当然还是有所不同的。唐某人是用节奏和脚背来**,可这位少爷,则是通过移动那双灵巧的手儿,在舞伴的某些手感不错的部位不动声色的爱抚着。一个纵情声色的少爷,唐吉柯如此评价。
第一支曲子很快便结束了,两人停下脚步的时候,尤妮斯的脸上已经满是潮红。她动情了,唐吉柯看出来,对此他很满意。虽然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用这种技巧而轻易得手并不值得自豪,但换了一具身体后,唐某人偶尔有些担忧的情况没有发生,这种挑拨女性情绪的手法并未因为另一个身体的缘故而打折扣。
女孩儿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她要去洗手间,去缓解那光凭暧昧就能令她**迭起的身体。唐某人望着她消失在走廊的身影,这才收回满意的目光,接着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扫视全场。
那些尚未尝过禁果的,以及即便尝过也只是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狂冲猛突的人,都未能够明白过来尤妮斯的状态。他们都以蔑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一个完全不懂跳舞,只懂得不断踩踏女伴脚背的乡巴佬,他们肯定是那么想的。
反倒是金狮子家的少爷,则露出了敬佩的目光。至于那位镇长少爷,则一脸猪哥相的望着匆匆离去的舞会女王,之后才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唐某人。
唐某人端起从身旁经过的仆人托盘上的酒杯,迎着他们的目光举杯致意,然后抿了一口无花果珍酒后便找了个角落看起风景来。
在场地的边缘,唐某人端着酒杯正悠然的欣赏着一株他从未见过的花卉,这种绿色花瓣的花朵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正在朝自己走来。
“茱芒花,又被称作绿芒美人,仲夏时节盛开的迷人花朵,真的很迷人,不是么?汤姆少爷。”这是镇长少爷么迈克勒斯的声音,他端着酒杯独自走到唐某人身旁。
“一株引起我关注的花儿,那么您呢?迈克勒斯少爷。”
“你叫我迈克好了,那是我的私名。郁金玫瑰的大名我在外头没少听说,能够从她身上讨到便宜的男人并不多。要么是那些传言太过于荒谬,要么就是教会对神弃者的定义被更改了。”镇长少爷含了一口酒在喉咙咕噜了几下,然后吐到了草地上。
“是么?你所知道的神弃者应该是怎样的呢?”
“神情萎靡、害怕交际,躲在房子里数金币,面对其它人的时候畏畏缩缩,见到教会的人就浑身打颤。哼哼,至少我接触过的几个神弃者就是这样子。汤姆,见鬼,你是用哪只手把那朵郁金玫瑰搞得欲仙欲死的?”不自觉的这位花花公子的音调高了起来,引得附几个闲聊的人纷纷侧目。
“你想知道?”唐吉柯微笑着回答,脸上露出求我啊的表情。
“不然我干嘛找你,你又不是郁金玫瑰,更不是什么诱人的美人。”
“当你明白女人为何会对一个男人含情微笑的时候,告诉我,我会让你知道。”回应着,唐某人迎向了正回到会场,在四处寻自己身影的舞会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