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像是有感应般响起,琼斯严肃的语调随即而来:&ldo;他回来了!&rdo;
&ldo;我知道,刚刚过招了。&rdo;
琼斯眉头一皱,听出了结果。
&ldo;初次交锋失利了?&rdo;
&ldo;可以这么说。&rdo;
琼斯并不打算深问,直接言明今天通话的目的。
话毕,再次叮嘱:&ldo;切记,察觉出危险后,不准贸然行动,等我安排。&rdo;
通话结束,手机&lso;叮&rso;的一声,一条短信进入收件箱。
茕茕扫了一眼,默念三遍,果断删除所有记录。
善恶到头终有报,沾染着孤魂的鲜血,自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天涯与共不轻浮……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白天,习海牙在为芊芊病情的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而自己要么陪着芊芊,要么待在习宅复习落下的功课。
习景天照旧早出晚归,两人几乎不曾碰面。
悠扬的曲调婉转,如丝绸般顺滑的音律,乘着盘旋的秋风,洒落各个角落。
一曲接着一曲。
有些曲调似耳语低诉,有些又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很难想象,单凭一架小提琴,竟能演奏出这般美妙旋律。
再曲终了,后背前额已然香汗淋漓,勾起的嘴脸显然毫不在意。
习景天,我就不信,这次你还沉得住气?
烟雾缭绕的书房。
习景天单手不停敲击桌面,夹在指尖的雪茄的星火&lso;呲呲&rso;烧着,心底的烦躁一次比一次凶猛。
桌面摊开的资料,对面恭敬站着的人,耳边回响的旋律,交织成团,狠戾的质问:&ldo;你知道我的行事风格,能查到的事情就一定是真的?&rdo;
&ldo;是我疏忽了,老爷。&rdo;陈伯毕恭毕敬站着。
&ldo;疏忽?&rdo;习景天冷笑,&ldo;跟着我这么多年,第一次,你居然跟我用了这个词?&rdo;
&ldo;我会再派人详细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rdo;
话音未落,习景天做了一个&lso;嘘&rso;的手势,点了下前方,迷离恍惚,似是沉浸于回忆中:&ldo;你听,是不是很熟悉?&rdo;
陈伯认真听了一会儿,随即摇头。
&ldo;那是巴赫的《e大调前奏曲》,她最喜欢的一首无伴奏作品。&rdo;话落,闭眼开始沉醉其中。
陈伯自然知道他口中的&rso;她&rso;指谁,表情淡淡:&ldo;凑巧而已。&rdo;
一曲毕,习景天提起眼皮微眯,猛地起身,转椅失去平衡,直直往后倒。
&ldo;凑巧?我为她着迷了几十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一不刻在我的脑海中,比那个男人还了解她,&rdo;语调中盛满嫉妒与孤凉,挥舞的动作完全失去了冷静,&ldo;那个家伙有什么好?我跟她青梅竹马十八年的感情,比不过跟一个男人一年的朝夕相处?&rdo;
&ldo;我承认当初的自己没有什么本事,眼睁睁看着她嫁给那个男人。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七年,整整七年,我回来了,在她最喜欢的绵蔓按照她的风格建造一栋最大的别墅。&rdo;
&ldo;迁居之日,她来了,一如既往的美。黑亮稠密的秀发,弯如月儿的眉眼,一直都知道,岁月很优待她。&rdo;
前一秒怦然心动的眉目,下一瞬肃杀冷冽:&ldo;可她竟然把他也带来了,他们竟然还有了一个孩子?&rdo;
转头看向陈伯,怒气冲天:&ldo;她的身体本就羸弱,还很怕痛,那个男人竟然让她怀孕,还生了孩子?一个没什么作为的男人,不配拥有她,一点都不配!&rdo;
陈伯沉默不语,暗暗叹了口气。
撒完了火,冷静理智回归,瞥了眼陈伯,见他依旧淡漠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