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种植生产中存在一种使用比较多的农药,植物生长调节剂。”
“它是人工合成或者提取的一种有机化合物,可以和天然植物激素一样具有生长发育调节作用。”
“但是现在很多农户对用量把握不准,过量使用剂量和浓度。但这样做不仅不会促进植物生长,反而还会抑制生长,导致叶片畸形,根茎枯萎。”
“但是目前,关于生长调节剂的合理使用剂量,在农药市场上及包装袋上并没有最准确的说法,都是通过口口相传或者过往经验进行施加。”
“本文对不同浓度下生长素对几种主要作物进行探究,得到了最适宜作物生长的浓度,对于精确施药量采用稀释倍数标识起到了重要的参考作用。”
彭达山教授闻言,点点头:“虽然你的说法还是有一点点问题,没有直接用植物生长调节剂进行实验,但作为参考是没有问题的。”
“你说的确实是一个目前实际存在的问题。相比于除草剂和杀虫剂,大部分的植物生长调节剂都被认为是无毒害或者低致害作用的农药,这甚至形成了一种固有观念。”
“但最近的相关研究表明,很多的植物生长调节剂对动植物具有潜在的危害。”
“目前在这方面的管控也很松懈,我看迟早会有相关专项整治行动出来,你的研究确实具有一定的应用意义。”
说完,他看了看其余两位教授,道:“我的提问结束了,康校长你来吧。”
康永健点点头,作为主答辩老师,开始提自己的问题。
“陆同学,实话说,我早在你递交论文文本的时候,就仔细看了一遍。”
“作为本科毕业论文,我给你通过的意见,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能看出你的研究选题似乎是在特意往农学方面靠近。”
“你在细胞生物学方面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成果,为什么不接着这个领域继续深挖呢?”
听到这个问题,陆时羡反而沉默下来。
他听懂了康永健的潜台词。
如果不是彭达山就坐在这里,估计康永健就直言不讳了。
康永健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坚持从事基础方面的研究?
现在又去搞什么应用研究,反复横跳。
陆时羡能理解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目前国内将科学研究大致分成了三个层次。
分别是基础研究、应用研究与技术研究。
基础研究属于学术研究,注重一般知识、普遍原理原则的建立。
应用研究则是使用基础研究得出的原理和成果,提出一种实际使用的应用原理和方法。
技术研究和应用较为类似,但较之多了一些理论性。
这三个层次本应该是地位相近、互相补充的,三者在科学技术发展过程中都具有重要作用。
但不知从何时起,自然科学基金、课题项目资金、职称评比和科研奖金开始大量的和基础研究挂钩。
直接导致许多人产生了基础研究高于一切的观念。
但是做基础研究又存在一个问题,发现的新理论和物质对社会和生活的改变可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看见的,能够获取的薪酬不算高,甚至可以说是微薄。
而应用研究直接服务于社会的经济活动,社会需求较大,平均薪酬很高。
一旦转化成受市场欢迎的产品,会获取到巨额报酬。
所以造成了两个群体有些隐隐互相对立起来,互相看不起。
陆时羡对此倒觉得不应该将其分离开来。
基础科学认知世界,应用科学改造世界。
两者缺一不可。
所以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嘿嘿一笑:“基础理论要学好,应用研究也要搞嘛。”
这下,康永健没得说了,直接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