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像脚底下踩着团棉花似的,微醺劲儿一上来,心境宽得像能接纳下一整个不完满的世界,游艇上热闹的一切都像四散着的柔和星光,人也是轻飘飘的,就这么走到了船头栏杆边吹风。
片刻后,她肩上落下一件带着余温的西装外套。
沈筵贴着她的背站到了身后,一双手迟疑了大半天也没动,只柔声道:“一喝了酒你就爱吹风,等会着了凉又来怨人。”
“没喝多少,清醒着呢。”
苏阑说着就旋过身,却肢体不太协调地险些摔倒,沈筵忙搂住她后背。
他轻嗤了声,“真清醒啊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没喝多的话。”
苏阑忽地粲然一笑,伸出手缠绕住他的脖子,身子靠过来,嫣然的唇瓣贴在他耳边,用极孟浪的口吻说:“你是沈筵,是个混账。”
沈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懵然无措,一时间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腔子里一颗心突突跳得厉害,他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回,犹豫着一点点儿收紧沉在她后背上的力道。
他的声音漫上一层颤栗,“嗯,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苏阑,我好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苏阑听见这回答,跟刚赢了场辩论赛一样高兴,她得逞般轻笑着。
待再要推开沈筵时,却发现她那点挠痒痒的力气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有点着急地催促,“放开呀。”
沈筵哪儿还肯放,“阑阑乖,再抱会儿。”
苏阑赌气般胡乱咬他的脖子,“就不给抱,依了你也总是骗我,你欺负人。”
听见她这样说,沈筵便是从前觉得自己在瞒着她订婚之事上占了七分理,此刻也全没了脾气,他气息紊乱地吻着她的发丝,“五年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自以为是,伤了你的心,你要打我骂我都使得,只是有一样,你千千万万,别再跟我闹了好不好?”
苏阑在他怀里不住地摇头,“不好,不好。”
沈筵捧起她的脸,探进她那双盈水点墨的眼睛,指腹不停摩挲着,“怎么又不好了呢?”
苏阑的睫毛似受不住力一般垂下,“因为你是沈筵呀,你既姓了这个流金朔玉的姓氏,万事都做不得主。”
原来她是怕这个。
沈筵笑了笑,“倘或我告诉你,如今已到了我撒野的时候,你还能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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