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时间段又是堵车的高峰,她爷爷就为小孙女儿破了一次例,封出一条路来让司机送到医院。
老主席听说以后就笑着说,“小瑾之才是真正的公主啊。”
当时院子里坐着很多人,有心思活泛的,已经筹谋着怎么追她了。
从那以后,圈子里就都喊她沈公主,便也戏称李之舟驸马爷。
林静训话虽说的刻薄。
但从苏阑的角度看过去,她暗暗藏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扑簌簌抖着,和窗外寒风凛冽中挂在枝头,强自撑着不肯零落成泥的腊梅瓣别无二致。
就是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对着心上人,说出这么一番不知好歹的话来。
李之舟也怕刺激她,自己识趣地站起来,“我猜你今晚,不会想听我说话了,那我先过去,到明天再来瞧瞧你。”
苏阑也道:“我今天留下来陪她,沈筵,你先回家去好不好?”
沈筵心里虽有一百个不情愿,又不好当场发作,就别说一个晚上,从他们结了婚耳鬓厮磨以后,就是分开小半天,也丢了魂儿似的。
他面上大度地应了,“你要仔细,别着了凉。”
苏阑知道他是在强摁头,却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嗯。”
眼看沈筵鼻子不是鼻子的走了。
林静训苦笑道:“沈叔叔心里怪我呢,你干嘛非要住这儿?”
苏阑心里恼着她,“那你呢?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告都不告诉我。”
“我想你刚结婚,他沈家规矩又大,事情肯定不会少,就别累着你了。”
护士进来拔针时,苏阑托她抱了一床干净毯子进来,她在软塌上躺下,听林静训讲那天历历落落的经过。
她怕苏阑听了会害怕,收住了些拳打脚踢的细节没说,但苏阑还是抖得厉害。
过了好久,她才说,“这畜牲天也难容他!”
林静训故作轻松的,“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生他的孩子,正好。”
这番鬼扯苏阑根本不信。
怎么会不想?她明明心怀孺慕之思良久,把个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就林静训这样一个,哪怕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她都要为宽宥他们找各种理由的善良姑娘,又怎会因为厌恶林翊然,而迁怒亲生骨血呢?
她会这么说,无非是要醒苏阑的气,宽自己的心。
苏阑又问,“刚才怎么非把李之舟弄走?”
林静训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苏阑,自己的精神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能这样清醒的和她说着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今生最后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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