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荀似乎也没想到乾嘉帝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如何罚?他装作愣了一下的样子,才说道,“臣如今已经被停职了,罚无可罚,臣愿自请外放出京。”
都说地方四品也比不上京中六品,这自请外放的人除了一些想磨砺自己的,其余的也都是不得已了,但傅荀如今这情况,说的好听叫外放,说的不好听就是贬谪,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大家纷纷觉得傅荀这怕是一时气性上来了脱口而出的话,若陛下真把他外放了,等他气性过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后悔呢。
但那几个一心想讨好大皇子的人听到傅荀这话心里却乐开了花儿,怕他反悔似的,立即接着他的话说道,“傅大人此话说的甚对,傅大人此时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若是被外放做官,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磨砺自己一番,将来也好为陛下出更多的力。”
刚刚贬了一批,现在又有一个自请被贬的,乾嘉帝今天一早上心情都不好,现在看着傅荀这副似乎毫无畏惧的样子,也不考虑他所犯之事是大是小了,干脆便满足了他的心愿,“既然你自愿如此,那我也就满足了你。”
乾嘉帝说完便在脑中思考着该把人往哪儿放,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此时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听说徐州一带进来有水匪作乱,儿臣觉得可以让傅大人前去协助剿匪。”
水匪一时是真是假暂不可知,但大家都知道徐州地处江南,地方富庶,太子说这话想保自己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第47章好,高兴呀!
大皇子可不希望自己这边损兵折将,太子那边却没费一兵一卒,因此他也站出来说道,“太子如此一说,儿臣倒也想起来,滇洲一带据说有苗人作乱,儿臣以为让傅大人去正合适。”
太子听到这话有些气愤的看了大皇子一眼,而后才像是妥协了似的说道,“梁州一带地方荒芜,向来缺少人手,或许可以去那里。”
乾嘉帝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为着一个官员贬谪到哪儿的问题几乎要争执起来,此时看着还跪在地上不声不响的傅荀就越发不顺眼了,徐州太富,他不想让人去,滇洲他一个文人去了几乎是送死,乾嘉帝即使看人不顺眼也绝非草菅人命的人,因此他大手一挥直接决定道,“就贬为梁州司马吧。”
太子听到这个结果露出几分怅然的表情来,看着傅荀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歉疚,而大皇子看着他们这样子心里却有几分报仇了的快感,梁州虽然不比滇洲危险,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此时完全没想起自己藏在那边的秘密,只自以为自己在与太子的对弈中又胜了一筹,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对方早已排好的一出戏。
下了朝之后,太子还特意走到他的身边,一脸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注意到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大皇子离去后才低声对着傅荀道,“万事小心。”
“微臣明白。”傅荀答道。
即使太子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两人到了宫门口也不得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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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这几日与她带回来的那一包竹叶磕上了,院子里每天都能听到她吹的呜呜的声音。
傅荀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只见阿宁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手里拿着竹叶,脸颊吹的鼓鼓的,两个丫鬟在一旁,笑得一脸痛苦。
傅荀听到其中一个丫鬟劝阿宁说,“夫人,你脸痛不痛,嘴巴累不累,要不要喝杯水休息一会儿?”
阿宁显然没有体会到丫鬟强烈希望她休息一会儿的心,她还挺高兴的和她们说,“不累,没事。”
两个丫鬟看她继续把竹叶放在耳边,那表情,分分钟想捂耳朵了。
傅荀站在旁边面不改色的听了一会儿,等阿宁注意到他后,他才朝她走了过去。
阿宁拿着叶子看着傅荀,表情有点小烦恼,“声音,不一样。”
她一直在尝试吹出和傅荀一样的声音,但是这几天下来,她吹的声音毫无变化。
“没关系,阿宁吹的也很好听。”傅荀摸了摸他的头,笑容真诚。
“真的吗?”因为被夫君夸了,阿宁很高兴。
“嗯,真的。”傅荀肯定道。
两个丫鬟也一直在旁边狂点头,脸上维持着大大的笑容。只希望夫人满意之后能另外换个兴趣爱好。
阿宁终于相信了,也不执著于吹的和傅荀一样了,又兴致勃勃的拿起竹叶对着嘴边吹了起来,那一脸享受的样子,仿佛真的吹出了绝世名曲。
傅荀虽然不是很介意听这个声音,但要是任阿宁怎么吹下去,她估计可以直接吹到吃午饭,那样的话估计她的腮帮子也受不了,傅荀等阿宁这一波吹完,就说道,“我们过几天就要去梁州了,阿宁和我回房间看看要带些什么东西好不好?”
“梁州?是,去看,阿北,爹爹吗?”阿宁问。
“对啊,所以我们先不吹叶子了,先去准备准备好不好?”
“好。”阿宁说干就干,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
话音刚落便牵着傅荀的手往房间走了。
他们的卧房布置的很简洁,博古架上原本没放什么东西,等阿宁住过来后,这上面慢慢的就放满了傅荀给她买的玩具,阿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一个都不舍得丢下,全都想带走。
阿宁把东西一个个都拿下来放到桌上,很快就堆了满满一桌子,她把用来包这些的方布的四个角提起来,东西太多了,根本就扎不起来了。阿宁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傅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