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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脆的咔咔声,是那种硬底鞋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声响。待周语注意到,已近在咫尺。
周语立马挂断通话。
大黄率先窜出来,在她腿上吭哧吭哧的舔。大黄身后,那高大的身影站在暗处。
事发突然,来不及善后,周语将手机藏在落叶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顾来上前。
包袱就在她脚下,只要那人再走一步,她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惹来一身麻烦。
周语压着心跳,急中生智,右手想也不想,伸向背后。
顾来问:“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
“……”
周语从宽松的衣襟里,拉出一件白色衣物,往他身上一抛,“帮我拿着。”
顾来下意识接住,是一件文胸!带着她的甜味,尚有余温。
他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嗫嚅道:“你……你……”
“我也下水洗个澡。”
顾来这辈子都忘不了周语从衣襟掏出文胸的那瞬间,她动作轻缓,眼神决绝。失去文胸托举的胸肉,柔软又带着韧劲,他清晰的看见它们轻轻的颤动。
尽管月光如此温柔,却不及眼前女人万分之一。
他心如重锤,当即别开眼。
“水深,太危险了。”
“带着保镖还怕什么?”
“大黄怕水。”
她盯着他,轻轻的:“我是说你。”
顾来一直站在原地,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风吹过竹梢,大黄刨了痒,顾来咽了口水。
四周太静,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如同带了扩音器。
一举一动都无处遁形。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斑斑月光里,穿着绸衣,顾来却仿佛逼真的看见她一丝不挂。
她再走了一步。
“站住!”他出声低喝,将文胸丢给她,手电筒也丢给她,急急的,“你穿上。”说完转身离开。
隔了几分钟,周语走出来。那男人就站在田坎上,背对着竹林。
呼吸间,宽阔厚实的胸膛轻轻的,慢长的起伏。上身赤裸,手臂结实,发梢结着水珠,不知是汗是水。
周语用手电筒晃一下他眼睛:“好了。”
他喉咙里哼一声,抬腿就走。
“哎!”她喊。
那男人不出声,闷头往前走。
“生气了?”
“你一个女人……”他又开始义正言辞,“像什么样子。”
周语好笑:“你不都要替你哥娶我了吗?”
顾来只管疾步往前,嘴里碎碎:“我哥行动不便,我就替他敬敬酒,走个过场!又不是……”
话说到这儿,猛感到后腰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