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秋里同学!你自己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在哪里你现在!&rdo;耳边传来唐盛一点都不矜持的&ldo;吼&rdo;声,秦耀辞微微将电话拿着离耳朵远了一些。
等到那头的人终于噼里啪啦地像倒豆子一样说完话之后,他才礼貌地不带一丝感情地说:&ldo;我是秦耀辞。&rdo;然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接着说:&ldo;今晚,秋里不回来了。&rdo;
唐盛傻愣愣地看着手中电话显示&ldo;通话已结束&rdo;的屏幕,缓冲了好半天,这刚才是秦耀辞?他刚才说的是今晚秋里在他那里,不回来了?她通过自己手中电话屏幕,发现自己张大了嘴巴。
秦耀辞挂了电话,这才转身向卧室走去。
秋里醉酒很安分,不哭也不闹,就只是静静地睡觉。秦耀辞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还有些凌乱得头发,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被她压在身底的被子掀了起来,然后盖在她身上便走了出去。
书房中,男人罕见地拿了一支烟在手指间,猩红的烟头最后还是被他摁熄在玻璃钢中,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普通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这就是秋知凝留下来的最后一封书信,收信人不是秋里,而是秦耀辞。
秋知凝的意思和明确,秦耀辞就算不被她提出的条件诱惑,也会因为秦秋两家老一辈的情义伸出援手。他看着桌上放着的快递,里面装的是一份股权转让书,秋知凝的大名赫然写在转让方的后面,而受让方填写名字处则是一片空白,这是秋知凝对他最后的托付。
当下叶氏集团的百分之二十秦耀辞还没打算看在眼里,先不说他无意进入h市的市场,就单单凭借他现在手中已有的经济影响力,若是真心想要掌控叶氏,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秋知凝的价码不过是让他加快了脚步。
秋里是在上午十点左右醒来的,这喝醉酒的后果就是头疼。她痛得&ldo;啊‐‐&rdo;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是谁的声音?这样干哑难听?然后,更震惊的事情来了,当她完全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时,这才真真实实被吓坏了。
身下是她一点都不熟悉的被单,她不喜欢这种摸起来像水一样的丝绸面料,她的家中每一套用品都是纯棉的。抬头看见的也不是唐盛花了很多心思努力让香榭香川跟在英国是一个样的房间,而是带着冰冷的金属感的陌生空间,冷色调让她在这个算不上清晨的早上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的一角看了看,吐出一口气,幸好,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到底是谁?这又是在哪里?问题叫嚣着冲进她的大脑中。她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但都只是徒劳。
&ldo;咚咚咚&rdo;,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秋里才松缓下去的神经现在又紧绷起来。她的五根手指都紧紧地捏着被子的一角,光滑的被面已经被她过度的用力弄得皱了起来。
&ldo;小秋。&rdo;男人冷静无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秋里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才松开了有些微微发汗的手心。她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裙子,扯了半天也没见好转,这才光着脚丫子给外面的男人开了门。
秦耀辞背对着她,单手拿着一套衣服递在她面前,&ldo;整理后换上。&rdo;
秋里感激地对他说谢谢,然后这才关了门。她在那一刻,没有明白,也没有意识到,当听见秦耀辞的声音的那一刻,她突然放下了心,她为什么会那么放心?
秋里心中不安的大石终于放回了原地,她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这件卧室。然后,她突然意识到,这间好像是…主卧?
屋中的摆设无一不显示着这是一个男人的起居室。秋里进浴室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这才拿起了秦耀辞准备的套装。套装?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严重得问题,今天好像是周二,工作日。
当秦耀辞看着屋中突然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四处奔跑着,看模样是想要出去但是又半天找不到玄关在哪里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ldo;还没吹头发。&rdo;他漫不经心地提醒着她。
&ldo;来不及了,上班迟到了。&rdo;秋里一把撸过自己额前的发丝,然后突然停了下来,她停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站在离她不远处的男人正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掩饰着他勾起的唇角。
屋里好像静止了,一个赤着雪白的脚丫子头上还在不断地水的,手中抓着背包包袋的女人,和一个穿着深色家居服站在阳台边的男人,突然都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ldo;你,帮我请假了?&rdo;秋里试探着问他。
秦耀辞点点头,说:&ldo;回去把头发吹干,下来吃饭吧。&rdo;
秋里这才讷讷地转过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半边身体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皱着眉,说:&ldo;你早知道?是看我笑话?&rdo;
男人没有说话,没有解释,甚至视线都没有放在秋里身上,后者好像也不是追究于这个答案,很快就又掉头,呼哒哒地跑上了楼。
秋里再次下楼的时候,秦耀辞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了。&ldo;你要走?&rdo;秋里问到。
秦耀辞点点头,回她说:&ldo;等会儿你吃完了碗筷就放那,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处理。出门前锁好门,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接你。&rdo;说完,他就按开了电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