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孙大娘的儿媳妇林红梅就是那软的,被孙大娘欺负着也不敢吱声,为了啥,还不是因为林红梅没班上又是农村户口生了一个闺女后四五年都没怀孕,一家老小就靠孙强一个人的商品粮和工资撑着。孙大娘觉得儿媳妇没用,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她都想让儿子离婚找个吃商品粮的女人的。
但孙大娘坏就坏在喜欢多管闲事儿,她如果只是瞎叨叨几句俞晴也不跟她一般见识了,偏偏孙大娘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人,竟然连人以后的孩子都骂上了,不活该咋地。
所以俞林浇了一盆水下去后看热闹的人也没人说过来帮忙。
刘大娘扯着嗓子喊,“小俞,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骂她都脏了自己的嘴。”
俞晴看着刘大娘道,“大娘,要是有些人都和大娘一样多好,偏偏有些人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纪大点就想多管闲事,嘴巴也像喷了粪。当谁家的媳妇都是她家媳妇任凭她拿捏呢,她大概是做错打算了。”
刘大娘笑了起来,“那可不,整天着仗着年龄管东管西的。”
“刘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孙大娘虽然有些畏惧这会儿的俞晴,但根本不怕刘大娘,甚至觉得刘大娘年纪比她大一些,打架也打不过她,直接将从俞晴这里招惹来的愤怒朝刘大娘撒了过去。
刘大娘虽然比孙大娘大了几岁,可也不是怕事儿的,俩人早就打了不止一回了,俩人顷刻间就打在了一起。
看着这情形俞晴忍不住扶额,这算什么?跟她打不过就去跟刘大娘打去?
俞晴赶紧喊着别打了过去拉架,其他几个老太太也赶紧过来打算将两人拉开。
只不过大家伙都知道孙大娘的德性也看不惯她,拉架的时候就容易拉偏架。
俞晴自然是站在刘大娘这一伙的,但却拉着孙大娘道,“孙大娘,虽说你嘴巴臭但我作为晚辈也不能看着你挨打啊,你还是认错吧。”
她拉住了孙大娘之后刘大娘更好下手了,一巴掌一巴掌的招呼在孙大娘的身上脸上,就连头发也被扯下来不少。
最终两位老太太被拉开了,刘大娘除了头发散乱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观孙大娘头发被扯去不少不说,还哎哟哎呦的直叫唤。
孙大娘坐在地上哭,“我不活了,老的少的欺负人啊。”
其他几个大娘都不走心的劝她,意思是让她少管闲事各家过各家的日子。
孙大娘见大家没人帮着她,顿时悲从心来,哭的更厉害了。
可这样的人大家都不喜欢,孙大娘和刘大娘三天两头的打架,见她不听劝也就不劝了,索性都散了回家去了。
俞晴笑着对刘大娘说,“大娘,我想在西边儿和南边儿都中上地,想跟您学习一下,要不您上我家里来咱一块说说话?”
“行。”刘大娘说,“等我回家端上筐子,一边摘菜一边说话。”
刘大娘风风火火的回家端了筐子,出来见孙大娘还坐在地上哭嚎,就笑道,“哟,还哭呢,没人了,散场了。”
孙大娘哭声一顿,周围除了俞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和刘大娘哪里还有其他人。
许是自己哭的也无趣,孙大娘索性从地上爬起来了,朝俩人哼了一身,扭身回家去了。
刘大娘叹了口气说,“做她家的儿媳妇才是真的苦。”
看来孙家的事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孙大娘苛待儿媳妇了。
俞晴跟刘大娘进了院子,果然又听见隔壁孙大娘在骂儿媳妇了,意思是儿媳妇听见她挨打也不知道出去护着她,骂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
刘大娘冷哼,“真是造孽啊。”
旁人家的事她们也不能多管,俩人拿着东西就坐在院子里摘菜边说外头空地中菜的事儿。
虽说这年月不允许有私人土地,但乡下尚且有自留地中菜,他们这在城里地方小,在这些犄角旮旯里中上菜几乎也没人管。
刘大娘就跟她建议道,“你也看到了,南边西边地方虽然不大,但都能中,我那儿还有中子,等我给你拿点过来,趁着天暖和了赶紧中上,过段时间就能吃上了。”
俞晴赶紧道了谢,又去屋里给刘大娘冲了红糖水。运输公司的家属院生活条件比其他厂里其实要好些,红糖水也不觉得稀罕,但刘大娘就莫名的喜欢俞晴,可能是出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样的念头,俩人在院子里说的有说有笑。
隔壁院子里孙大娘听着隔壁的笑声,更是呕的不行,偏偏俞晴不是个吃素的,而陆青柏又是个退伍的看着就不好惹。
中午的时候俞晴自己揉了面发上,又把豆角炖上做了锅贴,香喷喷的吃的也很自在。
果然,她的手艺还是在线的。
下午的时候没事儿干,俞晴就把家里的布料找出来,之前想着给陆青柏做衣服到现在也没动手,正好趁着空闲做了。
到了五点多的时候,俞晴去烙了饼子,又炒了俩菜,菜刚炒好,陆青柏也进门了。
运输公司就这样,有活的时候就各地跑,没活的时候就在单位呆着准点下班,陆青柏才结了婚头一天上班,到底没出远门去。
陆青柏洗了手坐下,看着桌上的菜笑道,“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