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奴婢冤枉,奴婢不忍心看您被蒙蔽,才找借口留京,为的就是告诉您真相……真正蒙蔽的人是少奶奶,不是奴婢!少奶奶之前还好端端的,结果汪状元来求亲,她就……就……变了……黛蓝也劝她,说机不可失,新科状元比蹲大监的囚犯强一百倍,女人几辈子也碰不到这种好事,叫少奶奶她抓住……啊!&rdo;这一次,挨的耳光更重,秋霜扑倒在地,哼哼呀呀,意识不清的半昏死过去。
季文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的话,觉得可笑,但心中又有一股不安在涌动。
&ldo;季大人,属下来晚了,您快上轿吧,给您压惊的筵席已经准备好了。&rdo;
回头见是锦衣卫的下属何千户,他牵着马,身后不远处是一顶两人抬的轿子,显然是给他准备的。季文烨朝他走过去,夺过缰绳,翻身跨马而去,动作之快,待何千户反应过来,连人带马已经奔远了。
&ldo;哎?&rdo;何千户怔怔的发呆,为什么季大人出狱第一件事是打丫鬟,他现在抢了他的马又去哪里了?
此时,见那丫鬟爬起来,引袖擦嘴角的血迹,捂着脸转身跑掉了。
&ldo;哎?到底怎么了?&rdo;何千户眨眨眼,原地呆怔。
话说季文烨策马到了云家,小厮一开门,他就闯了进去,揪住丫鬟一问,映桥竟真的不在,两天前离开了京城。
他脑袋登时胀成两个大:&ldo;云成源呢?&rdo;
&ldo;奴婢这就找。&rdo;
季文烨推开她,怒气冲冲的往云成源的卧房走去,他来过这里,对庭院布局很是熟悉,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的卧房。家里的丫鬟小厮认得他,知道他是谁,都不敢拦着。
卧房空空如也,乍看之下没有人影。他看了床底没人,幔帐后也搜过了,最后目光落在穿衣镜上,他冷笑一声,拎起椅子朝镜子砸去,哗啦啦一地碎片,镜子后露出一扇门,他一脚踹开,看到了瑟瑟发抖的云成源。
&ldo;映桥呢?你为什么躲在这里?&rdo;他懒得客套了,揪住丈人的衣领把人拽出密室:&ldo;我再问你一遍,映桥呢?她在哪里?&rdo;
云成源原本计划告诉季文烨,女儿外嫁了,等他早上门来,他就躲藏起来。季文烨找不到他,又找不到映桥,自然无计可施,然后再告诉映桥,季文烨另娶了,如此拆散他们。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季文烨居然一下子就把他&ldo;擒获&rdo;了。
&ldo;她……她嫁人了。&rdo;云成源硬气的道:&ldo;嫁人了。&rdo;
这与秋霜说的吻合。季文烨恶狠狠的道:&ldo;嫁人了?嫁给状元了吗?&rdo;
&ldo;我、我可没说!总之嫁人了!你别惦念了。&rdo;
&ldo;为了嫁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rdo;他甩开云成源,摔门而去,往映桥的卧房走去。云成源追着他:&ldo;你要去哪里,都说了映桥不在。&rdo;
季文烨不睬他,进屋便翻,能看出映桥走的匆忙,许多首饰和衣裳都留下了。被子掀翻扔在地上,他最下层看到一方小褥子,上面血迹斑斑。
云成源窘迫的大喊:&ldo;你、你到底要翻什么?&rdo;
&ldo;她是不是在这上面流掉孩子的?&rdo;
云成源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女婿的话:&ldo;什么?&rdo;
季文烨气的发抖,四处巡望,忽然看到桌下有一块未烧完的碎纸片,拾起来一看,上面竟写着&ldo;归尾、红花。&rdo;,字残了,可一见便知是堕胎用的方子。
他揪过云成源,把方子扔到他眼前:&ldo;你还有什么话说?&rdo;
云成源傻了:&ldo;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o;他没撒谎,他的确不明白。
文烨怒极,对准他腹部便是一拳,痛的云成源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干呕。
&ldo;我现在去追映桥,是你给她下药也好,她想攀高枝杀子也罢,待我回来,有你们好看!&rdo;
云成源痛得腹部痉挛,但还想去抱女婿的腿:&ldo;你、你别走,有话说清楚,别伤害映桥……&rdo;季文烨踢开他,大步往门外走去了。
烈阳当空,季文烨心却冷似铁。谁辜负他,他都不在乎,唯独云映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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